不知多久,待分完肉食,魁首又让人搬出打劫到的钱财,只见这些钱财都是些丝、絮、铜币,因为绢帛不易携带,而这些就比较容易携带了,而且丝絮比之绢帛还要贵重。
虽说丝絮贵重,但这些人可都不敢碰,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用丝絮买卖,是会出事的,连绢帛都不怎么使用的他们,陡然使用丝絮,怎会不引人注意那?
而魁首好似也知道一般,他对这些人说道:“丝絮之物,待我等与他人置换成谷物再分与诸位丈夫,这些物件,便与之前同分,家有老小拿双份”
听闻着外面的谈话,崔子林心内很是震惊,他从不知大魏治下竟是如此之乱,这些从其谈话便知是些快饿死的人,而其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当官的复徭役太重,可他从未听他族叔崔浩说起过。
听闻这些人说到铁面将军,崔子林很想对他们说,我知道铁面将军在哪儿,可他心里却始终有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你向大魏朝堂告发,你便可飞黄腾达,超越崔浩也不是不可能,到时你再来帮衬他们也不晚。
崔子林一时间陷入两难之地,一面是良心,一面是飞黄腾达,他想了想,还是将那呼之欲出的铁面将军咽了下去。
与此同时,戌城督护府。
身受风寒的秦无殇正在书房处理事情,见柳瓶儿将煎熬的汤药为他送来,他不禁对其笑了笑:“劳烦柳娘子了,但柳娘子乃是将军身边人,望柳娘子不要再为无殇的伤势费心了,若是被将军得知,可饶不了无殇!”
柳瓶儿笑了笑,对其说道:“军师不必担忧,郎主人很好的,又将朔州大权交付与军师,也定是看重军师,在军师大病之时,我来照顾一二,想来郎主不会为此小事责罚与你我。”
秦无殇听闻,无奈的笑了笑,端起汤药便喝了起来,这一碗汤药下肚,秦无殇精神好似有些好转,他揉了揉眉心,对着收拾汤碗的柳瓶儿说道:“柳娘子,无殇身体有些不适,可否劳烦你去一趟飞烟军?”
听闻其话,柳瓶儿歪头问道:“哦?是何事?”
“将飞烟军的硝石拿来些许,这是将军的将令,将军走前下达的!”
“哦?”柳瓶儿接过书帛一看,确实是刘盛的字迹和他的大印。
但她想了想,她身为女子可不太方便进入大营,她抿了抿嘴,对秦无殇说道:“军师,我一介女子,不便入营,将军走前曾让全旭军副镇守督护府,不若让全旭军副去吧?”
“全旭军副啊?”听其言,秦无殇不禁想到全旭见到李银屏的糗样,而这,也是他没有第一时间想让全旭去的原因,因为全旭不想去飞烟军,他怕遇到飞烟军的那只母老虎。
但此时听柳瓶儿一言,再左右想了想,在这督护府内,值得将军信任的也只有他们几个了。
想到此处,秦无殇不禁摇了摇头,对其说道:“那便劳烦柳娘子去全旭军副那为无殇传达一声了!”
柳瓶儿侧头轻笑一声:“好!”
说罢,收拾好的柳瓶儿便往外走去,待出了书房,她将门为其掩上,便朝着督护府大门而去。
而此时的全旭正带着人在督护府门外守着,营内的祭酒队早已开始接触军事,这让各个主官副官轻松了不少,而全旭身为军副,事物更是少之又少,这才得以全天守在门口,就在全旭有些无聊的时刻,柳瓶儿迈着小碎步赶来。
全旭听见院内传出的声音便知是谁,因如此轻盈的脚步除了柳瓶儿也没人能迈出来了,毕竟督护府除了柳瓶儿都是些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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