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台上鼓声不断,不知多久,飞烟军早已撒下手中物,回到土垒前等候向旗的指向。
于此同时,身在漠南草原上的胡祺神色紧张的快速打马狂奔,其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追逐着他的马蹄印记而行,风声呼啸在耳旁竟令他有了短暂的失聪,因为他连身后的马蹄声都听不见了,如果他回头望的话,就会看到郁久闾大檀早已停下了大军的前行。
只见郁久闾大檀看着马蹄印记,眉头深皱,因为这个马蹄印记,和他斥候汇报的线路不同了,他本想着,既然敌方的斥候来探,也定会迅速的去汇报军情,他若是紧跟斥候之后,那么还未等斥候汇报,他的大军就已到了,如此一来,就可以打独孤部一个措手不及。
但此时,他知道,他被耍了,这个斥候根本就不是去独孤部汇报的,而是在拖延时间,如此一来,独孤部一定早已做好防备了。
正在郁久闾大檀看着马蹄印记深思时,于陟斤上前说道:“可汗!”
郁久闾大檀猛一伸手打断于陟斤的话,他身为胜利之王可汗,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耍过?只见他咬着牙,冷声说道:“等候我军灰鹰,让其带路,让嘎多带一队轻骑去追,活捉此人,我要取其头颅做夜壶!”
“是,可汗!”于陟斤应声,连忙打马往后而去,待至军前,他大喝一声:“等候灰鹰带路,嘎多,带轻骑寻印记去追,活捉此人。”
军前的一位小将领策马前行一步,大声应道:“是,部帅!”说罢,便带着百余轻骑急速追寻着马蹄印记而去。
郁久闾大檀和他的大军在此地等候着灰鹰的前来,而胡祺还在策马狂奔,从而让轰隆隆的马蹄声在他耳边消失不见。
半晌未听到马蹄声的胡祺侧身回望,见身后无人也无了马蹄声,不禁调转马头,回头望着,一时间竟不见人前来,他内心不禁有一股焦急之色,正在他准备策马回头探查的时候,一队柔然人大声吼叫着向他冲来。
胡祺见此内心一紧,连忙打马就走,但心里却一阵冰冷,他没看到柔然的大部队,是不是被发现了什么?想着,他不禁猛调马头,往侧方而去,身后的柔然人怪叫着紧追不放。
听着柔然人的怪叫,胡祺仅是不时的回头望一眼,他再次调转马头,直往来时方向奔去,他心有不甘,他要去看看柔然人的大部队在何处。
草原上,一匹黑马快如闪电般疾驰而过,其身后百余骑兵呈散状急速追赶着,并带起一片尘埃。
胡祺伏在马背上,马匹疾驰带起的狂风令他不敢直视前方,他唯有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上一眼,他想看到柔然的大部队在何方。
不知多久,在他又一次抬起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前方一片密密麻麻的黄色身影,那些身影正在静止不动,远处有一抹黄色正在靠近,他的心猛然一沉,他知道,那是柔然的灰鹰来了,他知道他的使命结束了。
后方的骑兵还在追逐着他,前方柔然骑兵林立着,他被夹在中间了,见此一幕,他猛调转马头,向侧方行去,但此时,那柔然阵型中奔出几支轻骑,他们开始对着他围拢包抄,但他却是看不到了。
胡祺深喘着粗气,他知道,他要为他的生死而拼搏了,他左手紧了紧马缰,右手的马鞭狠狠抽下,刘盛的那匹黑色战马被马鞭抽的一阵疼痛,不禁又是加快些许速度。
没有传来驾驾的声音,因为,战马快速飞驰,是张口不得的,除非他想让狂风灌进嘴里。
黑马再一次的加速,鼻息间已有了粗气,想来,在如此高速的状态下,它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但柔然的轻骑却才开始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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