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水火棍敲在身上,不痛不痒不麻。
一度让许仙以为自己是不是因为死过一次缘故,让痛觉神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伸手往自己手臂上咬了一口,才确定自己还是能够感觉到痛的,如此看来,应该是衙役大哥手下留情了。
只是这技术也太精湛了些。
“哎呀,哎呀,哎呀呀……”
为了配合衙役大哥,许仙只得装出了一副极为浮夸的演技,中途甚至还晕过去了一回。
噼里啪啦,水火棍继续在许仙身上连番招呼,而负责数数的那个小吏,竟然是个结巴!
二十下水火棍,足足被打了四五十下才算数完二十下。
县衙后院,刚刚被扶下去歇息的严夫人,再一次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惨豪。
且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仿佛是在承受着难以估量的巨大伤害……
许仙是假装昏厥了两三回,而县衙后院中的严夫人,则是实打实的痛晕了两三回。
杀猪似的嚎叫如震天的战鼓一般响彻云霄,县衙后院的众女眷乱成了一锅粥。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行刑完毕,之前还在是龇牙咧嘴叫着哎呀哎呀的许仙,没事人一般的拍拍屁股站起身来。
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顺便还整理了一下衣冠,在众人一片目瞪口呆的吃惊表情中,随意一拱手说道。
“大人,现在可以传证人了吧?”
“嗯……传……传人证。”
“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又晕死过去了。”
堂审宛如菜市,刚要传唤人证,后堂又跑进来一个严府的丫鬟。
神色慌张,满脸恐惧,堂外吃瓜群众的嗡嗡声也是不绝于耳,吵闹的很。
“下去……!”
严老爷怒目一瞪,把个严府丫鬟给吓了回去,哭哭啼啼地跑回了县衙后院。
“带人证……”
传声衙役高唱一声,卢府小丫鬟杏儿姑娘,和灵隐寺的宝镜大师被带到大堂。
陪同杏儿姑娘一道前来的,还有一个面容周正的半百儒者。
一入到大堂,就狠狠地瞪着许仙,那眼神仿佛要杀人。
这人就是卢员外,与那严老爷一样,也是这钱塘县有头有脸的人物。
到场之后,也有坐堂听审的待遇。
“堂下何人,所为何来?”
“禀老爷,奴家是卢府婢女杏儿,是湖心亭坠湖案的目击者。”
“阿弥陀佛……老衲灵隐宝镜。”
话音刚落,一只破鞋从堂外扔了进来,不偏不倚地糊在了宝镜大师的脸上。
“好你个假秃驴……!原来是躲到灵隐寺去了,我呸……”
更加热烈的嗡嗡声中挤出一人。
迈步入了审案大堂,向着县尊大人打了拱手礼之后,指着宝镜大师就是一通声泪俱下地控诉。
原来这位老兄也跟许仙一样,机缘巧合之下,喜得大师点化,孤身入山避灾,躲了整整三日,方才顿悟,痛悔银子白花。
宝镜大师则是一脸坦然,不嗔不怒,无喜无悲,以无上大慈悲坦然面对世人的误解。
连许仙看了都有一种想要上前先抽他一顿的冲动,好在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宝镜大师是自己找来的人证,不能揍,暂时不能揍。
“肃静……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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