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如果你稍微长久的注视他,你会发现他身上的畸形囊肿与肉块肿瘤并不是静态的。它们无时无刻不在规律搏动,扭曲变形并逐渐分裂聚合。总体上看,这些堪称琳琅满目的病变组织,在那名为王勇的团块上极为缓慢的无规律流动着。
年轻人几乎无法把目光挪开。是的,他见过他们部门的冷冻标本,但他绝想不到那些标本的源头是如此病态的一名人类!
但他没有忘记起张医生的嘱托,沿着地面上黄黑相间的警示线快步跟上了先他进入的张医生。对讲机当即传出了一名陌生男子的声音。
“情按照程序快速完成样品采集。”
蠕动的王勇,对来访的两名防化服没有太过在意,他只是继续在那里和李医生讨论着什么。
张医生熟练的提取着王勇流出或喷洒的组织液,这个过程必须精确快速,因为王勇身上那些破裂的组织和器官,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愈合着。
张医生把提取的样本,放进身后年轻人手里打开的器皿内。这些离开王勇的组织并没有逐渐失去活性,而是病态的快速增殖!索性胶囊型金属内胆里充满了液氮,进入其中的提取物被迅速冻结,不再违反常理的再生。
年轻人喉咙发干,但还是遵守程序的一个个盖上金属内胆的盖子。基于张医生熟练的操作,他们得以快速的从这间病室逃脱。
直到二人走出病室,并进行第二次消毒时,年轻人才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张医生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似乎这项他已经进行一百余次的操作,对他来说也并不是那么轻松。
“这到底……?”年轻人沙哑的问道,他喉咙还是有些发干。刚才的场景带给他的除了恐惧,居然还有一丝兴奋。
“啊……他的身份嘛,这需要你做到主管才能知道。”
张医生仿佛在缓解自身的紧张,还没等年轻人问完他的问题就迫不及待的对年轻人说道:“你知道的咱们这个新所就只有这一个编号0,你我各自的项目都仰仗着他身上提取的样本。不同部门的人员不能互通研究成果,但你知道的我有一点渠道……”
年轻人突然激动到颤抖的打断张医生,迫切的问道:“这么说,保密合同上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真是那种电影里的神秘组织?”
“当然了,你没看见那条不允许谈论组织,不允许质疑组织。如果有疑问,轻参考前一条吗?”张医生无奈的答道,这个问题也不是他第一次回答了。每年都有这种刚毕业的傻小子,稀里糊涂的签了协议。连里面到底写了什么都不清楚。
“我还以为那是开玩笑的那?哈哈!”年轻人尴尬的摸了摸头,实际上以他的阅读能力。那几张a4纸,只是那么随意的一翻就了然了。之所以这么问,是他早摸清了张医生的性格,在他面前表现的生涩一点未必是坏事。
“虽然协议确实挺厚的,但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你怎么能像ios升级协议那样直接同意那?你知道吗……”张医生果然中招了,开始和他扯起了家常。
老张算是所里的老油条了,据说他过些日子就要升职了。然而,年轻人并不羡慕张医生这种能把关节打通的人,他放弃自己在医院相对稳定的工作,签署那些保密协议,可不是到这里攀关系的。但还是习惯性的装傻,应对自如的随口奉承,与此同时消毒程序再次完成,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外层气密门。
走过密布监视器的走廊。年轻人把抱在胸前的样本箱,放在升降传送台上。这些样品将经过种种仪器的扫描,并最终被另一组防护服取走。
与此同时,完成取样任务的二人来到了更衣室。已经脱掉外层三级防化服的他们需要遗弃、并且更换内层的二级仿生内衬。这层内衬外表看以来更像一层胶衣,能完全包裹住人员面部以外的身体。穿戴时需要用力把脸部的孔洞撑大从这个洞口进入内衬,但是不同于胶衣,这内衬不需配合大量的滑粉,其自身的独特性质,可以让穿戴者无阻碍穿脱,并提供一种相对自然的束缚感,很适合初学者使用。
但问题是,这需要一个相对隐私的空间。研究所在这方面做得还是很人性的。更衣间没有那些简单隐蔽的摄像头,而是一些更加隐蔽的摄像头和录音设备。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给了研究人员们一个相对隐私的空间。
脱掉仿生内衬的张医生,是一名稍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远离原本领土的发际线证明了,他除了他那套社交手段外。在学术上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年轻人的发际线也不是十分安全,已经形成了一个比较明显的“M”型。咳咳,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
从一处位于这二位背后的隐蔽摄像头看去,这二人显得十分放松。他们的话题也逐渐从科研学术问题聊到了“张老师,您真是老当益壮。”和“年轻人要多注意身体健康。”之类毫无营养的废话。
终于不知道是谁先提起,话题自然而然的被引到了编号0。
“给他看那些节目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在这个相对放松的环境下,年轻人问出了另一个他一直好奇的问题。
他们这样一个地下研究机构,居然特地分出一个下辖部门负责影片拍摄。而且还尽是一些古怪猎奇的节目,像什么喜欢喝猛犸象奶的外星人进攻地星,结果发现猛犸象灭绝了、自体繁殖的动物群落反对多人行为了、还有喝尿然后尿出啤酒的怪异世界了。相信我,普通针剂这类真的只能算是电视广告级别的了。
(+嗯,有点意思。这些东西,应该算这个故事的番外吧?)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很多人,因为这些影片不但炸点繁多、口味离奇、而且制作还十分精良。
借着和万事通张医生独处的时间,年轻人相信这次他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个嘛……哈哈。照理说我也不应该知道的,但是,嘿嘿。我跟一个摄制组的女导演,嗯……其实很简单,啊。编号0在一般情况下很难被提取组织,只有在他……嗯……怎么说好呢?只有在他情绪异常激烈的时候才会自行,或者被引导出一些组织供我们采集。”不知道是无意流露,还是有意炫耀。张医生在回答问题的同时附赠了一条绯闻。
年轻人一时间不是该接那句话,犹豫了一下追问道:“所以说他喜欢看这么,额,这么猎奇的节目?”
“是的,就算他知道哪些节目是我们拍来辅助采样的,他还是乐此不疲的看着。可能他那畸形的身躯下的脑组织也不太正常。哈哈哈”张医生说着,抬起右手靠近右侧太阳穴,用食指虚画了两个圈。他似乎认为自己的话很好笑,自己率先笑了起来。
年轻人随声附和,话题又一次进入其他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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