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唐辰儿停下脚步,对身后的怡儿道:“你今真没问出燕表兄去哪里了?”
怡儿脸上顿时变得委屈起来,瘪着嘴道:“娘子冤枉怡儿,怡儿真不知道燕郎君去哪了!”
“真没去舞花苑?”
“怡儿专程跑去看过了,没在!”
唐辰儿满意的点零头,没再问下去了,可随即话音一转,又道:“对了,我听上个月有柳氏的子弟在舞花苑闹事,想对语洛姑娘不利,有这件事吧?”
“嗯。”怡儿糯糯的点了两下头,有些不知道自家娘子在想什么。
“具体怎么回事,和我吧。”
怡儿跟在唐辰儿身后,一路走就一路将她知道的事从头到尾了个遍,连带叶玄上次去舞花苑去做了什么,她都清清楚楚。
毕竟,她可是唐辰儿身边的丫鬟,在商行里,那是能够横着走的。
唐辰儿听完后,轻轻舒了口气,随即道:“这么,语洛姑娘这些就一直没有再露过面了?”
“嗯,如今语洛姑娘一直对外称病,谢客很长时间了。”
“唉”唐辰儿轻轻叹了一声,没再话。
而怡儿见唐辰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也不由得关切的问道:“怎么啦,娘子?是出什么事了吗?”
“闭嘴!”
“哦”
唐辰儿和怡儿两人回到唐家时,色已经有些晚了。
她见西院房中燃起疗烛,原本想要过去看一看,可后房的丫鬟已经在东院等她多时了,是唐母杨氏有事找她。
所以唐辰儿又只好往后房过去,在那吃了晚饭后才回来。
唐孚在主持着唐氏商行出席明商会的事情,今很晚才会回来,所以后房席上就只有唐母和他们兄妹三人,的也多是关于明商会以及上巳节的事。
唐辰儿出了后房,当然没有直接回东院,而是径直奔着西院过去了。
西院里,莫澜今很少见的待在自己房中,而叶玄房间的门则是紧紧闭上的,可里面亮着的烛光明那个人还是在的。
利无极守在门外,见唐辰儿主仆二人过来,脸上的神色不免有些为难起来。
“燕表兄在吗?”唐辰儿两步跳到廊檐下,问利无极道。
利无极咧了咧嘴,挡在了唐辰儿身前,有些尴尬的道:“郎……在的,可他现在不见旁人,辰儿娘子见谅!”
“不见旁人?为何?发生什么事了吗?燕表兄他没事吧……”
唐辰儿的神情立马变得焦急不安起来,这可是她第一次在叶玄这里吃到闭门羹,而且,还是在她自己家里,所以问题自然是一个接一个,让利无极一时不知道该从何答起了。
当然,其实利无极也觉得很奇怪,自从今见了林潇云回来后,叶玄的状态就一直很糟糕,总是无缘无故的心神不宁,再不就是常常魂不守舍,一个人默默发呆,眼神涣散,他以前是从来没见自家郎这样的。
而利无极心中也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的疏忽,才导致自家郎今被马车刮伤,原准备一回来就请罪。
可叶玄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回西院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内,谁也不见,连伤口都没让莫澜清洗包扎。
利无极虽然心中担忧,但又不敢忤逆叶玄的意思,所以就只好在房门外一直守到了现在。
“郎他……刚才回来的时候被马车刮伤了,不过……应该没事吧……”
利无极支支吾吾的回答了一句,可他这一句也没得很清楚明白,倒是让唐辰儿更加着急了,她两步绕过利无极,一边拍着房门,一边满是担忧的冲房内喊道:“燕表兄你没事吧!燕表兄你开开门!燕表兄你没事吧……”
利无极见唐辰儿这样,并没有上前阻拦。
也是,这西院内,莫澜是很听叶玄的话的,而利无极作为护卫和下属,自然也不敢违背叶玄的意志,就只剩下唐辰儿这一个平辈身份的“表妹”,能这样毫无顾忌的叫门了。
或许是被唐辰儿吵到了,过了没多久,叶玄房间的门终究还是慢慢打开了。
叶玄从房内走出来,眼神很疲惫,脸色苍白,面容也十分憔悴,唐辰儿见他这幅模样,又看了看他手臂上被挂破的衣袖,眼角慢慢就噙出泪来了。
“我没事,没有受伤,就是有些累而已!”
叶玄拍了拍唐辰儿的脑袋,嘴角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来。
他并没有假话,他是真的觉得很累很累,而且自从触碰了紫泰剑后,他便感觉到有一股异常强烈的孤独感从内心深处不断的翻涌出来,渐渐将他吞噬。
这种孤独与无助,甚至比他隐藏身份,独自进京为父报仇的那种孤独与无助,还要深刻千倍万倍,似乎就连身边的利无极,身边的莫澜,还有此刻正看着他的唐辰儿和怡儿,他都觉得陌生起来。
还有这木质的屋檩,圆圆的月亮门,远处的廊檐飞角,青砖瓦黛,竟也让他产生了一种虚幻的错觉……
而叶玄完这一句话后,刚刚收回手来,顿时便觉得头脑中一片煞白,眼前一阵模糊,沉沉的往前栽去。
“郎!”
“燕表兄!”
利无极眼疾手快,立马上前扶住了叶玄,然后顺势将他背起,送进了房内。
怡儿也机灵,在第一时间就急匆匆的跑出了西院,找腿脚利索的唐家下人去请大夫了。
莫澜原本就在自己房内偷偷看着这边,此时见叶玄晕倒,鞋都没来得及穿好,光着脚便跑过来了。
唐辰儿和莫澜将叶玄安置在卧榻上睡好,然后一齐守在床边,一个用手背探着他的额头,一个给他把着脉。
叶玄的眼睛紧紧闭着,汗水不断从额头上沁出来,双手紧握成拳,不停的在颤抖着,他能感觉到,此刻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变的模糊,而与之相应的,另一个声音却在脑海中渐渐清晰。
唐辰儿焦急的守在一旁,此刻见叶玄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好似要什么,便将耳朵凑近了一些。
而利无极见罢,也不禁探过身来,惶惶不安的问道:“怎么样?郎什么?”
唐辰儿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即又听了一会后,才在莫澜和利无极那惶然焦虑的目光中支支吾吾的道:“燕表兄这场战争没有赢家,全世界的人都要一起陪葬还有什么爹,孩儿一定为您报仇”
唐辰儿完这些,眉头便深深的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疑惑,莫澜除粒忧之外,听不出其他什么来,可利无极听完,脸色却顿时一白,心虚的往后退了两步,有些不知所措了。
“无极大哥,你知道燕表兄在什么吗?”唐辰儿凝眉想了一会后,抬头问利无极道。
利无极吞咽了一口口水,摇头道:“不知道我也不太明白郎的是什么意思”
而就在此时,一名城内的老郎中在怡儿的不断催促下,带着个药童,快步走进了西院。
见大夫过来,唐辰儿和莫澜纷纷让开位置,候在了一旁。
可那老郎中在给叶玄把了脉之后,又翻看了看他的眼睛,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解的道:“这病人没什么异常啊?脉象正常,也没见有什么中毒或中蛊的征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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