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点了点头,道:“嗯,放着就好了,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这怎么成呢!”利无极连连摆手,道:“小郎待会喂这女郎喝了粥,就去我房间睡会吧,这里我来守着就好了!”
“还是我守着吧!”叶玄摇了摇头,道:“明天还要接着赶路,我困了可以在车里睡,你要是困了,就要出事了!”
利无极还待再说,叶玄挥了挥手,示意他别再多言了。
利无极见罢,识趣的收拾了空出来的药碗,然后退出房去,从外面关上了门。
叶玄端起那碗粥,和刚才一样,坐在了卧榻旁,扶起了女孩的子,让她靠在了自己怀里,舀起一勺粥,吹冷了之后,正待开口叫醒女孩时,却发现那双秀丽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喝点粥吧,莫小娘子!”
叶玄轻声说了一句,女孩也很主动的张开了嘴,吃下了叶玄喂到她唇边的粥。
油灯冉冉直上,散发着温暖柔和的光芒,叶玄安安静静的给卧榻上的少女喂着粥,一言不发,房内十分安静。
吃到一半时,叶玄正吹着勺子里冒着气的粥,一直看着他的少女忽然开口说话了:“你是叶郎君吧......”
少女的声音很细微,也很柔弱,但叶玄依然听得清清楚楚,他稍稍愣了一下,没有回答,接着无声的将勺子喂到了少女的唇边。
他不明白这少女为何一点都不惊慌忐忑,她既然认出了自己,就说明至少她的意识已经有几分清醒了,难道她对自己一点都不惧怕?而且对这周围的变化,也没有一丝察觉?
少女又乖巧的张开嘴,吃下了勺子里的粥,随即轻轻笑了起来,那双一直看着叶玄的眸子里,仿佛也漫上了一层迷蒙的喜悦。
叶玄看着少女那动人的笑脸,却是笑不出来,这女孩知道自己姓叶,她那山贼父亲又知不知道呢?还有和他们一起南下的那些落难山匪,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隐患,毕竟,自己的两个份实在是差异太大了,任何一点破绽,都经不住对方的深挖。
尤其她那山贼老爹曾经是从战场上将自己带回山寨去的,这一件事一旦被对方知晓,即便不能牵扯出自己的真实份,但现在这个江北难民的份,显然也是维持不下去了。
而且他很清楚,此行将面对的是怎样一群精于心计的老狐狸,与这些人较量,决定胜负的,往往不是谁出手更快更准,而是谁上的破绽更多。
所以,若是不将这一丝隐患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很有可能此次的建康之行,将功亏一篑,甚至是有去无回。
少女后面都没有再说话,叶玄喂她喝完粥后,心事重重的扶她躺下,为她盖好了被子,在卧榻旁的几案前坐下,开始谋划着该如何才能彻底剔除这丝隐患。
夜色越来越深,叶玄最后在不知不觉间趴在几案上睡着了,当他再醒来时,案几上的油灯已经灭了,窗外微明,鸡鸣四起,天已经快亮了。
叶玄扭头看了看仍躺在卧榻上的少女,她的双眼依然紧紧闭着,不过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不少,呼吸也比昨晚平稳了许多,他探手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些发烫,看来还需要两的调养才能完全康复。
叶玄打了水,正洗漱时,利无极敲开了他的房门。
“小郎,趁着现在街上人少,咱们带了这女郎赶紧走吧,不然会惹怀疑的!”
叶玄听闻,点了点头,道:“嗯,也好!你这就去准备马车吧,我一会背了她直接下去。”
“好,我就在楼下等你!”利无极说完,迈步出房,下楼梯而去。
片刻功夫后,叶玄收好行礼,背起了躺在卧榻上的少女,随后不忘带上自己的那柄长剑,出了房,下楼走出了客栈。
客栈大门外,利无极已经驾车稳稳等在这里了,见叶玄出来,忙上前接过他背上的少女,抱进了车内,等叶玄跟着进去后,一挥辔绳,驾车向着城东驶去了。
车架内其实很宽敞,除了一些竹简和轴书外,没有别的东西,此时让少女平躺在车内,叶玄依然有很大的活动空间,并不会显得拥挤。
他在那张纸条上写的地址是县城东郊的杨柳湖,时间是今午时,所以二人并没有急着出城,而是先吃了点东西,又喂车上昏睡的少女喝了一碗粥后,才在巳时三刻再度启程,出了东城门。
当马车行驶到杨柳湖畔时,那个名叫莫等闲的中年壮汉已经守在这里多时了。
他一直焦急的来回踱步,直到一辆马车驶下官道,沿着荒草密布的小路渐渐向湖边行来,最后停在一颗高大的柳树下时,他才完全笃定了,急不可耐的迎面跑了上去。
不过,在离车架还有十余丈时,将草帽前沿压得很低的利无极,却伸手止住了他的脚步。
“我的女儿呢?你把我的澜儿藏在哪了?”
因为女儿在对方手中,所以莫等闲很顺从的停下了脚步,但依旧神不安的踮起脚张望着车架,似乎想看穿那层厚厚的帘幕一般。
“你的女儿就在车里面!”利无极用手里的辔绳指了指后的车内,又接着道:“你放心,她没事,烧也退了许多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劫持我的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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