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惦记的那个人,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过来了,所以近来她的心绪也莫名的烦躁与不安,遇到下雨天,还会变得十分沮丧,就像今天一样。
眼看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这雨依然没有停的意思,伊娄林起,准备回屋。
然而,她转时,却正巧看见一名奴仆点燃了那个红灯笼里的烛火。
随即,她便又换上一副笑脸,一步一步的慢慢向着那个灯笼靠过去了。
这个灯笼自从那天做好后,就一直挂在这儿,经过伊娄林的交代后,每天天快要黑的时候,都会有奴仆过来,点燃灯笼里的烛火,不论是晴天还是雨天,都不能例外。
灯笼散发着温和的暖光,也仿佛驱离了一些雨夜的清冷,映照着红布上的“伊娄”和“叶”这三个字更加显得清晰,而在不远处的廊檐下,还挂着另一个灯笼。
不过,那个灯笼却不是伊娄林和叶玄做的,而是她的兄嫂做的。
因为伊娄染和是连谷来都觉得这灯笼有意思,便跟着伊娄林学做了一个,就挂在了他们房间的廊下。
此外,寨子中最近还多出了不少灯笼,那些大都是伊娄林的堂姐妹和堂兄弟,在见到这小院中的灯笼后,回去自己摸索着做出来的,形状自然是千奇百怪,颜色也是各有不同。
但真正等到夜色降临时,从远处看来,却依然星星点点,在这山间分外美丽。
伊娄林正拨弄着这个红灯笼时,伊娄染从院外走了进来,他脱了上有些湿的外衣,随即看了她一眼,刚想要说什么,却又忽然停住了,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后,心事重重的低着头进去了。
伊娄林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回了房,临摹了几句诗词后,就有伊娄染吩咐的奴仆,来叫她过去吃饭了。
晚饭时的大堂内,伊娄林觉得今天是格外的安静,平里一般都会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兄嫂二人,今天却没有一句话。
就算是他们二人平里吵架了,也不会有这么安静的。
伊娄林正独自疑惑时,伊娄染放下手里的脯,喝了一口酒,沉吟了良久后,才终于开口道:“小林啊,有个事,得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伊娄林看着伊娄染这么犹犹豫豫的模样,不更加疑惑了。
“我今天才得到消息,叶公他......战死了!”
伊娄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挑出一块芋糕,皱着眉问道:“叶公?哪个叶公?”
“就是叶景之的父亲!”伊娄染说着,叹了一口气,道:“大概在七天以前吧,在河东郡南边战死的!”
伊娄林手里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双眼看着前方,没了焦距,也不说一句话。
片刻后,伊娄染站起来,走到伊娄林面前,递出一封信,道:“这是他今天派人送过来的,我还没有拆开过。”
伊娄林抬起眼来,看向那封面上潦潦草草的“伊娄林亲启”五个字,呆呆的怔住了良久后,接了过来。
拆开封蜡,取出一张洁白的宣纸,展开后,上面只有一句话,寥寥九个字:
“父丧,三年服孝,望勿念。”
伊娄林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去,变得一片苍白,她默默的重新折上宣纸,塞回信封内,然后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撑着案几慢慢站起来,说了一句“我吃好了”之后,脚步匆乱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伊娄染并没有阻拦,也没有说一句宽慰的话,只是转头看向是连谷来,幽幽叹了口气。
而是连谷来也十分明白他的意思,站起来,跟着往伊娄林的房间去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