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云听闻,轻舒口气,没有说话,但他又怎会不知五国攻秦的事,那一战,发生了许多关于六剑的故事,至今仍在六剑之仕的各个家族中流传,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世人对于这些故事,知之甚少罢了。
想到这些,林潇云神色如常的点了点头,但看向叶玄的目光中还是流露出了几分赞赏,道:“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吧!”
邵为没有说话,只是有些讶然的看了眼叶玄。
叶玄指了指沙盘上潼关正东方向的一处山地,道:“战国时,函谷关是设在此处的,那个时候还没有潼关,从中原进出关中,仅此一道而已!”
林潇云和邵为作为领兵之将,叶玄说的这些,他们自然知道,战国至秦,函谷关一直都设在三川郡桃林县,也就是如今的弘农县附近,直到汉武帝年间,函谷关才迁至现在的新安县。
而潼关,虽然自秋以来各朝都有驻兵把守,但真正置关,还是在后汉建安年间,至今也不过百余年。
这两条关隘,都是通向关中的要害之地,以现如今五营军的况来看,若走函谷关,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抵潼关,是不可能的,而若是自河东向西,抢渡黄河,直击潼关,则是可行的。
但叶玄既然提到五国攻秦的故事,林潇云知道,这后面一定还有没有说完的话。
叶玄指着函谷关以东的一块地方,接着说道:“当年,苏秦游说六国,以合纵之术,引韩、魏、赵、燕、楚五国攻秦,三晋与燕国二十万大军自关东直函谷,楚国则北出漫关,经商州扑向蓝田,兵锋直指咸阳。那一战,如若不是秦相张仪以连横之术破五国同盟,秦国必遭灭国之灾!”
“如今,关东大部已被我军收复,而商州也有祖字营驻兵,何不效仿当年的五国攻秦,来一个两路夹击呢?”
叶玄说完,林潇云皱了皱眉头,而邵为则轻哼了一声,道:“说得简单,我军何来二十万大军去攻打函谷关,又何来兵力去攻打蓝田?”
叶玄摇摇头道:“邵将军误会了,我军虽然没有二十万大军,但白羯人也一样没有数十万可战之兵,不是吗?我军既然要兵分两路,就一定不能让对方察觉出我方的真实意图,否则,结果只能是被各个击破!”
“什么意思?”邵为语气不霁的斜了他一眼。
叶玄笑了笑,解释道:“我军可先向商州增兵两万,做出一副要由商州攻打蓝田的态势,但要注意的是,只派少量兵马佯攻即可,而后,我大军北出洛阳,先占领陈邑兴山以南的济阳和修陵两县,与肃甄鲜卑稍作对峙后,立马西向,强渡黄河,攻打潼关!”
济阳和修陵两县,都是洛阳北方的城邑,距离洛阳不过五十里路,早已不在肃甄鲜卑的控制下了,占领这两座县城,最多只是造成对峙罢了,还不至于引起双方的重新攻伐,这也是叶玄看中这两地的原因。
“你这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虽然可行,但我军抢渡黄河,攻打潼关的时间,还是能让白羯人反应过来的!”邵为听闻,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副深思的神色。
叶玄答道:“白羯人兵力总共不过四万,他们若想在此种态势下守住潼关,必定会抽调蓝田的守军,到是时,才是商州将士们真正发力的时候,攻破蓝田,直杀进关中!”
林潇云听完,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轻笑了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真正的主力,还是商州的这两万将士?而潼关,只是佯攻而已?”
叶玄点头,道:“没错,潼关绝不能硬攻,北有匈奴羌胡,后有鲜卑肃甄部,因此,攻打潼关的大军必须保留实力才行!”
林潇云又思索了片刻后,方才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确是妙计!”
邵为听完,愣了片刻,又皱着眉头看了那沙盘良久后,喃喃道:“你这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我是看懂了,可这佯攻潼关,攻打蓝田,又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搞不明白!”
林潇云笑了笑,道:“你搞不明白最好了!连你都不明白,就更别指望那群白羯人能明白我军的真正意图了!”
邵为听罢,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随即又瞪了叶玄一眼。
叶玄也不往心里去,他知道邵为的子,直爽又没有城府,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让他不高兴了,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堵你一回才肯罢休。
叶玄对着邵为抱了抱拳,笑道:“若是邵将军还不明白,卑职再找个机会专程为将军讲解一遍吧!”
邵为咳了两声,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就已经黑了,正当叶玄准备告辞离去时,一个敦实的影却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一脸愁容的林字营铸剑师瑰南。
“瑰师傅......”林潇云还没来得及询问瑰南有何事,便从那张脸上得到了答案。
“林将军,在下现在能确定了,那把刀,的确是出自铸剑山的!”
林潇云心一沉,忙问道:“那你可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瑰南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在下自铸剑山出世已经有七年了,实在无法理解,只是这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想回铸剑山去看看......”
林潇云和邵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叶玄后,轻舒口气,道:“也好,我会派人和你一块回去,若能借此次机会将这件事查个清楚,就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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