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庭院的树,负手而立,“子琼认为,父皇是个怎样的人?”
白瑾想了想,回道:“圣上恩威并重,处事宽宏,子琼敬佩不已。”
太子轻笑,并未回头,“那子琼觉得,父皇与始皇相比较,又如何?”
白瑾皱眉,“圣上正值壮年,始皇早已作古,两个怎能比拟。”
“孤面前不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孤赦你无罪,你可放心坦言。”
见太子这般,白瑾反而笑了,“殿下既已赦免臣,便是认定臣的回答,定然不是让人满意的,殿下心里既已有了计较,又何必非要为难于臣。”
太子微愣,忽而大笑:“子琼还真是,让孤无话可说。”
白瑾开始跟在了太子身边,是侍从却又不真正是,太子出门白瑾会跟着,太子有疑惑也会询问白瑾,而白瑾,从始至终,恭敬有余,亲热不足。
“殿下,皇后娘娘过来了。”
这日,太子依旧是在庭院中与白瑾对奕,侍从忽然过来。
对弈是白瑾留下后,太子最喜欢做的事了,而白瑾的棋艺,每每都让太子惊艳。
太子起身,“既是母后来了,孤自当亲迎。”
白瑾亦垂首跟着太子。
皇后来时,凤冠细钿,身披金丝缝制的凤袍,一举一动,尊贵无比。
太子迎过去,“难得母后过来,儿臣不曾远迎,有罪。”
皇后看了眼太子身后的白瑾,微不可查的皱眉,“听说太子身边多了个形影不离的男子,便是这个新来的侍从?”
白瑾还未来及开口,太子已经迎上了皇后的目光,“母后还真是关心儿臣,不过是身边换了个人都要特意过来一趟,他自然不是侍从,儿臣不是母后,非得把侍从贴身带在身边。”
“儿臣贴身的人,自然是对儿臣而言很重要之人了。”
白瑾神情变了变,太子的话,在他心中荡起一涟波澜,稍纵即逝,但到底有什么被触动了。
“哦?”皇后,眯起眼睛,皇后威压压身,“太子这话,难不成他比本宫还重要。”
太子不闪不躲的直视皇后,“母后在儿臣心中有多少分量,母后,心知肚明才是。”
“放肆!”皇后厉声呵斥,“哪来的妖孽,迷惑太子,来人,给本宫把这妖人带下去,严加审讯,看是何人指使!”
有侍从穿门而入,刚要动手,却在看清是白瑾之后,迟疑不定。
皇后见状,更加恼恨,“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要本宫上报圣上,治你们一个护主不严的罪吗!”
这般威胁,到底是有人忍不住要对白瑾出手,太子眸光一冷,“孤看谁敢,还不退下!”
太子发话,这又是东宫,侍从急急忙忙退了出去,深怕太子与皇后的争执,殃及池鱼。
侍从退了出去,皇后脸色直接黑了,压抑着怒气,“太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母后,当面便要忤逆本宫吗!”
“呵,”皇后生气太子反而笑了,“忤逆母后,母后说笑了,儿臣不过是想告诉母后,这是东宫,是儿臣的地方,母后若是想立皇后威风,尽管去自己中宫。”
“你,”皇后气急,“太子,本宫只是在关心你,你竟为了一个外人,这般对本宫。”
太子闻言,也不恼怒,轻飘飘的回答:“可是儿臣并不需要母后的关怀,还有,子琼不是外人,他是儿臣的人,母后若是再这般口不择言,也别怨儿臣,让母后失了颜面。”
“太子,你就不怕本宫告诉皇上,身为人子,却不尊生母,身为太子,却不尊皇后,这般忤逆,你父皇岂会容你!”
“母后只管去说便是,正巧儿臣也有些憋了十多年的话想对父皇说说,母后您说,是儿臣不敬母后让他震惊,还是后宫有人谋害皇嗣更让他震怒。”
“母后,儿臣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护不得自己身边事物的无能孩童了,儿臣现在在意的,母后动一个试试!”
母后原本的怒气,在太子轻飘飘的威胁中,忽然就有些心虚,放柔了声音,“太子,之前是母后不对,母后真的只是想关心你,你若是喜欢这个子琼,让他留在身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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