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亮得特别的早,或者说,近二十年没有赖过床的林德箭居然赖床了。翠儿醒的倒是早些,只是试了几次也没有摆脱这混蛋的大手,也就不再挣扎,安稳地枕着他的右臂,左手合着他的右掌,仔细地比着大小。不过眼看天越来越亮,想着今天还有匠人要来商量房子的事儿,终究是脸皮薄,使劲儿拉了拉薄被子盖住脑袋,仿佛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
林德箭睡得正香,却又感觉到手掌越来月痒,鼻子也越来越痒,浑身上下都越来越痒,终于忍不住闭着眼睛就打了一个大喷嚏,吓得翠儿一缩。他睁开眼睛哼哼两声通了通鼻子,却是丫头的头发在作怪,呵呵一笑搂住翠儿就想再睡一会儿,翠儿见他醒了可就不让他再睡了:“快起来吧箭哥,一会儿师傅们都来了……”
娇憨的声音撩得林德箭睡意顿消,想要有所行动却被丫头死死地拦着,明白是昨晚被折腾惨了。于是嘿嘿一笑:“好啦放过你了,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林德箭起身穿戴好,掩好门就出去了。没走多远又回来了,想把门锁上免得有人“乘虚而入”,想想又不合适。于是想进去叫翠儿起来把门闩上,才发现房门已经从里边闩好了,便傻呵呵地再次离开了。屋内的翠儿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
村口的早点铺子里买了几个包子馒头,想着是不是给丫头买身衣服?只是村子里自然是没有现成的,至少要到镇子上或者县里才好,于是对在州城安家更期待了。
回到家没多久,掌工的穆师傅就来了,是来给东家看规划图的。翠儿在灶台边吃完了两个包子,水才烧开,兑了点儿昨夜的凉开水顺了顺嗓子,便张罗着给穆师傅倒茶了。然后坐在一边看着俩男人商量着院子里的规划,林德箭也时不时的征求下她的意见,一壶水没喝完穆师傅就带着图纸离开了。
穆师傅离开后,林德箭便拉着翠儿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然后手里就有点儿不老实了。翠儿害羞,又害怕等下还有人来,便挣扎着要走。只是这一挣扎,却感觉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在痛,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却不好解释,便踩了一下那混蛋的脚,进内屋拿了床单就出门了:“我回去换下衣服。”
穆师傅改好了图纸后拿到了四两的预付钱,行动非常迅速,当天下午就开始有成坯、青砖和横梁檩条往这边家里运送——连帮闲烧水做饭的人都找齐了。然后告诉林德箭,明天就可以拆房子动工了。
晚上翠儿来送床单,听说明天就要拆房子了,赶紧忙着张罗起收拾各种细软物品,然后毫不意外地没逃开这混蛋的“恶魔之爪”,被留在了“家”里。
次日早上,林德箭眯着眼睛起了个早,开始用一条床单把些贵重的物件儿包了拿出门外,心下还郁闷着昨晚没能得逞:知道了丫头的感受,实在不忍心用强了。
然后毫不意外地背着大包跟着翠儿敲开了“岳父”家的大门,毫不客气地嬉笑:“大爷啊,等会儿就要拆房子了,您老也得抽空过去看看啊。“
王家掌柜的昨天就知道了自家闺女骗了自己好几年的事儿,而且又是前天晚上自己主动的把闺女推了出去,见到这混蛋自然没好气,冷哼一声:“自己看着吧你,田里的活忙着呢。还有啊,你那十二亩地还没种秋,别再往我老人家身上推了,人老了,扛不住!”
翠儿早钻回里屋跟她娘说悄悄话了,留着林德箭也不尴尬:“大爷唉你是我亲大爷,不是,岳父大人老泰山啊,小子不是对田里的事儿一窍不通嘛,这时节是重芝麻还是种花生,还不得求您拿个主意?您要忙不过来咱找几个人来帮忙嘛,村东头不是有几家子破落户天天找活儿干的嘛……”
话说着脚下也不停,背着大包就要往翠儿的房间里钻。王家掌柜的那叫一个气,差点儿就又要抄起铦把儿打人了。这时候翠儿拉着她娘正好出来,赶忙拦住:“行了行了,德箭也确实是没种过地,你让他管不是赶鸭子上树嘛。孩子这两天还要去州城呢,咱不操心谁操心啊……”
老头儿气哼哼地往外走:“行了行了,都是老子欠你们的。中午别做我的饭了,我搁工地上吃去……看见这混蛋就烦……”
虽说岳父大人不怎么待见,但岳母大人可确实是越看越喜欢:“别理他个老头子,来来来早饭还没吃吧,随便吃点儿垫垫肚子,中午咱们吃好吃的……”
林德箭笑嘻嘻地跟在岳母大人的后面,顺手拉住了翠儿的手。翠儿她娘回眼间瞥见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三分:自己有本事不说,还真心喜欢自家闺女,更是能尊重她心疼她,当妈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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