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空气中又多了一分寒冷,最后一天的秋日就在这片开阔而且寂静的山林中度过。
朱晓芸醒了,揉了一把惺忪的双眼,眼前的事物有点模糊。
她似乎很疲惫,困意犹挂在脸上,不禁又打了一个哈欠,一颗晶莹的泪珠随后从眼眶中慢慢滑落,还未等它落在地上时便消失在她红润的脸颊上了。
此时已是日出杲杲,一轮温红的圆日挂在了东边的树梢上,周围还是那么的寂静,连鸟鸣都没有听到。
“昨天我记得自己已变身成了黑炎火凤,准备与玉衡老贼同归于尽来着,怎么今日会恢复成人形?”
朱晓芸奇怪地自己问着自己,不相信的眼光查看着自己全身各处,除了一些皮肤上的擦伤以外,自己可以说是完好无损。
那玉衡子哪里去了?她突然大喊了一声。
“玉衡贼道,你在哪里,快点给我滚出来,我要将你烧为灰烬,为我母亲报仇!”
她的恨意还是那么深,玉衡子手持利剑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中。
朱晓芸大声地呼喊,转身向四周看去,哪里瞧得见玉衡子的身影?
无人回答。
少时,从不远处传来一句苍老的声音。
“阿弥陀佛,贫僧万没想到女施主的仇恨居然会有如此之深。”
慕然回头,转身看去,只见昨日救她和乞儿的灰衣老僧居然还在,不知他是不是一夜未眠,看到他时他还在打坐。
在老僧的身旁,躺着一位少年,少年脸上被烧伤了一大块,这人不是乞儿还能是谁?只是他一动不动,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朱晓芸立即跑到了乞儿那里,一手将他抱进自己怀里,哭声道:“乞儿哥哥,都怪我不好,害的你这样。”
哭声渐痛,已惊动了在一旁打坐的老僧。
老僧的双眼渐渐睁开,褶皱的脸看上去已然那么慈祥,侧首向朱晓芸看去,开口说道:“昨天,你因心中的仇恨太过于深重,不惜变身成为黑炎火凤也要杀死玉衡子,请问你想到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提到报仇朱晓芸的态度还是那么坚决,她回答道:“我自然想到过,我若能将他杀死为母亲报仇,自己的生死算得了什么。”
老僧的目光转向了乞儿身上,又问道:“你若死了,那他又有谁来救?”
朱晓芸怔住了,两眼泪光地看着乞儿,带有哭腔地说道:“自从母亲死后,再也无人真心地疼爱过我,我有一个姐姐,但是......唉......”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和她并不是同胞姐妹,但是从小到大,她都一直很照顾我,疼爱我,甚至比对我比亲妹妹还要亲,然而直到有一天她却变了.....”
说道这里,她显得特别伤心,不再愿意说下去了,看着怀中的乞儿,将话题一转,继续说道:“乞儿哥哥他救过我的命,也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回他的命。”
老僧遁入空门已久,对世间的男女痴情仿佛早已虚化,只见他神色平静,双目之中似有一汪静水,丝毫没有泛起涟漪。
“老衲与七星剑派在几百年前有过一些交情。”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怀中掏去,掏出的东西是一串红木质地的念珠,他将其递给了朱晓芸继而说道:“你可拿着此物前去七星剑派,他们看到此物时,就会就这位少年的。”
朱晓芸接过那串念珠,其中有一颗上面刻着一个红体“慧”字。当看到这个字时,朱晓芸脸上立即显出了惊讶之色,她怔怔地看着老僧,万没有想到,这位枯槁灰衣老僧,竟然是来自大凡寺中的慧字辈高僧。
大凡寺可是当今修真界中的泰山北斗,正统武学的发祥地,其中包含了各系法术,数不胜数,而“慧”字辈僧人是大凡寺中辈分最高的,这个辈分的僧人现在只剩下了三位,分别是:慧明,慧行,慧善。
不知面前这位老僧会是三位中的哪一位?
“请问老师父可是来自大凡寺?”朱晓芸上下端详地看着老僧问道。
老僧人点了点头,道:“不错,老衲正是来自大凡寺,法号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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