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饶在临淄一战中,身负重伤,已经无力再统率大军进攻。因此在离开临淄后,他没有追击将军,而是望东逃遁。”
龚景走向内室,将挂在墙上的地图展开。
“有关他的行踪,吾已派出斥候打探,但仍未有消息回报。如今敌军潜藏在何处,吾尚不得知。
“不过张饶已断一臂,此等伤势,至少需要七日才能勉强恢复。这段时间,黄巾贼无粮草来源,定然不攻自溃!”
班杨听着龚景的分析,心中大致同意其看法。但是在交手的时刻,张饶的古怪铜镜法器给予了他很深刻的印象。
这种级别的法器,明显不是青州门派能炼制的。张饶是偶然得之?还是另有渠道?
班杨的心中谨慎起来,他需要防备意外的变故。
“北海如今还有多少士兵?”
“原本是四万人。在围城之后,如今只剩下两万五千能战之士。”
“敌军攻城如此厉害!?”
“此错于吾,非敌军强大。”龚景突然沉重道,“青州蚁贼众多,终日扫荡不绝。因此听闻张饶想要聚集贼众时,吾便轻易率军出征,想趁其不备,一举击溃。可是……”
龚景叹声,自责道:“不曾想城中的黄巾细作突然发难,扬言吴霸将要进攻北海。军士知城池有难,吾亦迟疑不定。
“想要先击溃张饶,可是张饶势众,又无奇谋可出,数日间不能克。最后吾只能撤退,结果被张饶察觉异样,率军掩杀,损伤惨重。最后回到城中,凭高墙死守,才把军中稳定下来。”
班杨:……
他听闻此事后,无语又动怒。
北海无名将,迟早会生隐患,结果没想到这隐患这么伤,这么痛。整整一万五千人,在太守的亲自率领下,几乎是拱手让给了敌人。
“我记得带领子察离开后,是班家的长老代而执军权。他们呢?去了哪?”
“他们似乎听到了某些流言,一直着急派人去洛阳。只有班易留下辅佐,当时他也同意率兵出征。”龚景低头道,“今早他有急事要办,如今应该正在赶来。”
哎……
“此事等他过来再说。先说那黄巾贼。东莱的吴霸?吾略有耳闻。听闻是个厉害的修道者,一身神术蛮横无比。东莱与其对战如何?是胜是负?”
“东莱召集义军守城,与四万蚁贼相抗衡,无胜亦无负。吾前日派侄儿前去打探,得知其城高粮足,应能坚持数月。”
“好。城中散布流言者有无线索?是黄巾贼还是他郡之人?除了吴霸之外,他们在城中散布了什么流言?”
“关于此事,吾正派人彻查。目前已搜查出私通黄巾者七人,他郡潜藏者三人。所传流言,大都是将军已败、临淄被围,或者吴霸大胜、东莱已溃之类。”
“嗯,还有。太守可有冀州战事的消息?”
“将军是说张角十万大军之事?这请将军放心,神将已击溃张角,十万大军亦如土鸡瓦犬,被韩馥大人尽数击溃。”
两人一问一答,很快了解道目前的形势。
忽然官府外有人快步行走,一直冲入官府之内。在门前被阻拦时,那人呵斥士兵数声,随后直接闯入内室,扫视一眼,发现只有班杨、龚景二人。
他一头白发苍苍,年纪已过六旬,可是依旧一副脸色潮红,精气十足的模样。正是刚刚谈及的长老,班易。
他如今正喘着粗气,面容严峻,休息片刻后,立即上前问道:
“子察不在?”
班杨点头道:“子察正与……”
“行了行了,不在就好。”班易不耐烦道,随后近前盯着着两人,沉声问道:“仲桓谈完没有,谈完就先出去,我有事要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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