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虽然与老者只有一面之缘(马克洋半夜发疯那次),不过这已经足够王二了解老者是一个“古板”的人了。
而眼前二人的行为,
不合规矩。
异端裁判所做事出格一直与光明神教的仁爱公平的德性相悖。老者作为谨遵圣意的模范教徒,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认同他们。
再加上教内普遍尊重老者,胡魄再拿领导的权威去压也不合适。
如若一鼓作气击溃王二还好,可如今王二巧妙周旋已然脱离最危险的境况。
在二人都已下场的此时,他们是“不合适”再当公平公正的“法官”的。
王二提出的建议合理至极,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老者表情肃穆走到三人身前,“老朽吴晓今年七十有六,终身不婚更无子嗣。十年前教宗念我信仰虔诚高风亮节,要赐我枢机主教一职。”
“我说我心领了!我自入教以来就没有过一天舒服日子。每次回帝都作报告都要特别找下级修道院的通铺才睡得着。这副身子受不起这福分!”
“上进心乃人之常情,但被这东西蒙蔽双眼就不过是权欲的奴隶。是神敌!”
胡魄老脸一红,他也知道这种行为不妥但要是有办法他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刚刚世界观收到冲击的平池终于缓过劲来,他对王二这种废柴崛起流不熟悉可吴晓这种传统思想是再熟悉不过了。
异端裁判所入所的第一节课不是教你如何分辨异端如何审问,而是……抗压。
他们的存在就是矛盾的代名词。无论再虔诚再仁慈的教徒也不可能在这里保持“干净”。
与为苍生造福的其他教徒不同,他们只是为了“光明神教”而服务,只是为了这个庞大组织的利益而活动。
一切不归顺于光明神教的,一切反抗的都是异端。
而异端,不应该存在于事。
这种态度会引起人反感再正常不过。
“神敌不神敌,您还是留着和教宗禀告吧。您俭朴节制不代表人人都要如此。光明神教如今的成就可不是仅靠教徒们苦修就行的。”
光明神教的羽翼所守护的可不仅仅是百姓的幸福,更是千千万万教徒的切身利益。
吴晓又是冷哼一声,没有反驳。
“罢了,反正老朽也是半截入土之人,再和你争这些也是浪费时间。给这年轻人讨个公道才是关键!”
吴晓的想法也很简单,他一辈子奔波四方事事亲力亲为。有什么能比自己亲自检测更准确的?
平池心中一沉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事已至此只能听天命了。
……
……
危机解除地过于简单甚至让王二有种事情还没完的错觉。
“我吴晓用七十年的光明神信仰做担保,王二狗是我们的同伴!是教友!而非什么异端!”
——这是当然的结果。
胡魄瞥了平池一眼,摇摇头。好像在自嘲自己居然信了平池的神经过敏。
平池表面上收起了法器,右拳却紧握着。
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刺骨的疼痛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假如用我的法器,用我们裁判所的咒术一定能找到什么猫腻的……可恶!
他们是注定活在阴影中的人。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平池二人找到异端的晋升之路,和王二摆脱怀疑的失败之路。注定只能走一条。
“不管你们初衷为何,此事我都会上报教宗。”
吴晓义正言辞的话语宛如一记重锤敲击在二人心上。
吃鸡不成反蚀把米……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我应该不会再受到怀疑了吧?”王二试探性地问道。
“唉,我以前就觉得异端裁判所权势过甚,现在亲历才明白其中龌蹉。放心,别说是你,天下所有信仰光明神兄弟姊妹都不应该遭受这样无理的侵害!”
王二打着哈哈多少有些心虚。
就这样,轰轰烈烈的行动以一场闹剧作为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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