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中,一队人马默不作声的准备踏上旅途。
他们其中有携带长剑与盾牌的骑士,有身披黑袍的修士,有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阴影中的斗篷人,还有一名带着书籍的学者。
就在他们一起打包将行李推上马时,那位学者模样的男人发话了。
“记住,去了必须找到确认且真实的证据,以证明那个叫依薇的少女是否是真正的巫师。不是,就让法庭放人;是,那么看能否让她离开阴影,走向主的光辉之下。
金发碧眼的男人肃穆的说:“我知道你们之中有的人曾在其他的组别呆过。我不管之前你们的态度是怎样,到了我这里,就不能敷衍,必须公平公正的进行审判。”
学者用不容置喙的语气下命令。
“快点行动起来!我们必须在法庭定罪赐死那个女孩之前赶到那里,阻止法庭把她绞死或是烧死。”
“明白。”
一众人整齐划一的回答道。
随后,他们带上各自的行囊翻身上马,一踢马肚策马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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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星宇全身瘫软着,无力的挂在依薇身上。
依薇目光焦灼的注视着他,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无奈的依薇只好取下容星宇嘴里还叼着的布,手忙脚乱的一边托着容星宇的身体,一边抬起他的左手,用衣物进行包扎。
好在容星宇虽然算得上高,但也还属于十几岁小孩的范畴,并且十分瘦弱,就算是依薇这样的少女也可以将他轻易托起来。
容星宇默不作声的看着依薇帮自己扎捆伤口。随着血液的流逝,他又渐渐觉得自己能够发动魔力了。
不过,这只是他的一种错觉而已。
那魔力枷锁被削弱了不少,却依然存在。它就在那儿,必须要找到一个真切有用的突破口来冲破这份禁锢,魔力才得以调用。
这种封锁的状态让容星宇不禁回想起上次火刑的经历。
那时,他依靠激烈的痛苦,同样突破了褪魔药剂对于自身魔力的的封锁。或许这一次,他仍然能够尝试利用激烈的情感,以突破削弱后的魔力枷锁。
可现在还有什么能引起他最剧烈的精神波动呢,如同之前一般剧烈的痛苦?可还有什么是能比火刑还要更痛苦的,难道还能有人给他施展钻心剜骨不成?
不一定,不一定。容星宇,眼界放宽一点。他提醒着自己,最后还是决定试着从回忆中寻找一些什么痛苦的事情来折磨一下自己的内心。
岛?
不,不对,这不够。
那个男人?
不,还有更可怕的。
……
那么……
就那一次吧——
事实上,按照既定的轨迹,他才是该死的那一个。
他活了这么久,却一直不明白。是在地狱之中生存着好,还是在天堂之中沉眠着好?
他不知道。
在那个头晕目眩的夜晚。
冷蓝,艳红,沉紫,明黄。组成通道,向下。
在他将刀扎进那个女人的肺时。
一刀。
他这一生都将活在地狱之中。
摄像机后面的群众一定正狂欢着,一定在为这反转而呼喊。
他知道,他明白,都不需要看,他就明白。因为现在的他就是这样一个取悦观众的工具。
无人机滑翔所过之地,寂寞无音,空旷而又夹杂憧憧暗影。汩汩血液混合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歪了歪刀子,喘着气盯着那个女人。
不带怜悯,扼杀同情。化为原初,化为火焰,化为繁花,化为灰烬。出生,行走,长大,死亡。
一切的爱都被抹消,只留下自己近乎自虐的刻痕。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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