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心里权衡再三,取陈仓之事,迫在眉睫,打开粮道,这本不是原设想中需要考虑的,奈何公不作美,连日暴雨,陈仓则非打不可。
王平先遣前哨往陈仓道口向陆家军传达欲进攻陈仓的号令,自己在渭南留下一支兵马,提领大军三万余,往陈仓东门杀去。
这日,陆家军已经在陈仓口崖处扎好了大寨,延绵数里,环绕林间,背依峭壁,正视陈仓。
二十六日夜。
陈记奉命率部在汉寨外线巡视,本已经昏昏欲睡,走路都打哈欠的他忽然在寨东北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陈仓当即警觉起来,转首望向身畔诸位士兵,低吟一声:“提高警惕!”
同时,陈记集中注意力聆听着林子中的马蹄声
清脆的马蹄声愈来愈近,并不是铺盖地的轰隆闷响,听声音,想必来人不多,念此,陈记舒了口气,静静地注视着林口。
果不其然,一身着汉甲的哨兵火速驶来,见得陈记在林口相迎,惊得一个哆嗦,赶紧翻身下马,上迎而来。
“你是上将军的部下?”陈记问道。
那人直抵上前,急道:“正是,在下见过将军。”
陈记摆摆手,应道:“不必多礼,上将军差你前来,是有军令?”
那人微微颔首,从怀里摸出一张被汗水轻微沾湿的黄褐色书信,递到了陈记的手上,告之曰:“上将军言此信定要交到陆将军手上,事关重大!”
陈记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脱口而出道:“莫不是要攻打陈仓!?”
哨兵摇摇头,摊了摊手道:“在下不知,还请将军代在下移交至陆将军处,在下先行告退。”
“慌甚?路途遥远,你来此不易,且留下吃杯茶,稍稍歇息一阵,待到明日午阳高照再走不迟!”陈记连忙叫住那人。
哨兵猝然回首,笑道:“将军笑,连日暴雨,何来艳阳?在下谢将军挽留,只是上将军兵锋已动,在下若是不尽快回营,则是赶不上部队了。”
陈记听至此,也不再挽留,攥着手中书信,眉头暗暗一锁。
忽然,陈记瞥了身畔将士一眼,道:“你等继续巡营,如有异情,速速来报。”
“诺。”
众人一答。
随即,陈记扶剑转入内寨,沿主道直往陆黎所在大帐而去。
夜已近三更,寨内早已空洞而无人,刚刚被暴雨洗刷了一整日的大寨内处处皆是水洼,好在陆黎设营之地,正是上坡段,暴雨虽然会倾泻至大寨,却不能淤积,会顺流而下,往北而去。
空中似乎还稀稀拉拉下着雨,滴在陈记奔走的铠甲之上发出清脆的回想。
不一会,陈记已经抵至陆黎大帐外,帐外有两个面色黝黑的甲士持戟伫立于寨梯两侧。
陈记勒马而来,至寨口,翻身下马,奔走上前。
二人见状,对视一眼,上来要拦住陈记,谓道:“陈将军,将军已经休息了,三更时候打搅他,恐怕不好。”
陈记一把推开其中一人,呵斥一声道:“我有要事通报,你俩在外面好生看护着。”
言罢,陈记一把掀开帘幕!
刹那,一束微光射了出来,再望去,帐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陈记略有些惊骇,他身后欲上前阻止的两个士兵更是错愕不以,陈记不耐烦地回过头来,斥问道:“你等竟然欺瞒本将?”
二人像是受了大的委屈,连忙跪下,叩首道:“在下不敢!在下实不知矣!”
陈记还欲再问,忽然帐内传来了陆黎的声音:
“汶上,深夜至此,必有要事,速速来报!”
陈记狠视了二人一眼,这才舒心地进了大帐。
没走几步,陈记刚刚松下劲的心忽然又猛震了一下。
只见陆黎的案上摆着一张张锦图,锦图上密密麻麻画着一条条弯弯曲曲的直线,直线所到之处,标记着下辩,祁山,威山,陈仓等地名。
在这不大不的缝隙里,容纳了整个雍凉。
“大哥你深夜不眠,何故看这图看得入神?”陈记颇有些不解,好奇地问道。
陆黎埋首不答,继续盯着那张不怎么美观的草图,看得入神。
“大哥!”陈记怀疑陆黎是不是魔怔了,赶紧上前抄起案上那图一扯,霎时,整副图到了陈记的手里。
陆黎顿时一惊,抬目看向陈记,不瘟不火道:“汶上,深夜至此,如有事,快些报来,如无事,早些回去歇息吧。”
陈记吃了一惊,将图缓缓放回案上,缓缓道:“上将军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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