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纤尘详细说了说自己从美国带回来的保健品哪些是给兰佩华和任路青的,哪些是给任风归的;一套首饰是给兰佩华的,两块表分别是给任路青和任雨生的,豪车的乐高模型是给任风归的,连珊姨都有一盒鲨鱼软骨——她做事周到,这些虽不是什么昂贵的物件,但都是限量的,比如给任路青的表就是她活动了在国外圈子的关系才拿到的。因为任路青和兰佩华的往事,兰家大族里对任路青的态度一向不冷不热,兰佩华不好出面,江纤尘就一直代为斡旋。
兰佩华也象征性地问了问江纤尘的近况——算不上嘘寒问暖,主要是问江纤尘成绩如何,手头还缺不缺钱用,毕业之后意向如何。
兰佩华比之江纤尘,情绪感知的障碍其实并不太严重,而且愿意为了任路青和任风归努力向贤妻良母的设定靠拢。江纤尘也丝毫不像任路青所担忧的那样对兰佩华的厚此薄彼感到不满,她并没有多少相关的概念。
“考虑毕业之后来我这边工作吗?你外祖父还额外给你准备了股份。”
“谢谢外祖父和您的好意,我最近还在忙毕业的事,论文答辩之后一定好好考虑,给您回复。”
虽为亲生母女,但因着兰佩华和江雄科结婚以来的隔阂乃至后来两人离婚的事情,江纤尘从小就没太得到过兰佩华的亲近,自然也没指着兰佩华会问她课业如何生活如何,兰佩华又公事公办地问了几句,江纤尘也都毕恭毕敬地答了,母女间的谈话像向上级汇报工作似的一板一眼。
江纤尘瞄到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厨房里香味飘出来,声音渐渐小了,估摸着是厨师已经做好了饭,于是话里透露出告辞的意思。
兰佩华留江纤尘吃午饭,怎么说也是自己孩子,六年里都没怎么说话,自从自己再婚后定居这里,江纤尘更是一次饭都没在家里吃过。
正在门口说话,任路青从外面特意赶回来陪兰佩华和任风归吃午饭,看到江纤尘,颇有些惊喜:“小尘呀,这是看了佩华正要走吗?别走了,留下来吃顿午饭吧,这都快一年没见了,佩华一直念叨你,小风也想你得很。”
江纤尘看着任路青那张能看出年轻时候英俊轮廓的和善笑脸,心里不由得想起任雨生微微笑起来的样子,不由得低了低头,有些不自然地说着“任叔客气了”的话,心里却知道兰佩华并不会念叨她,任路青这样说必是怕她觉得母亲生了新儿便忘了她,难怪教养出来的任雨生也是同款体贴。
“哎呀,这块表你自己留着戴,亏得你这么多年总惦记着,小雨哪好意思拿你的东西。或者,他正好也说了今天要过来看看,你多留一会,自己交给他。”
“任叔,这是两回事……今天我真有事要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
到账的生活费——任路青和兰佩华给她打的生活费都是出自任路青账上,任路青还会特意多打些零花钱给她——都已经发来了短信提醒,江纤尘知道这个不能推辞,不然显得太生分,反正父母离婚之后江雄科、兰佩华和任路青给她的所有钱都分别在她单独特设的账户里,将来还上便是,于是客套几句,总算是以已经有约的借口推脱了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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