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武林境内,一处僻静之所,毗水而立,四周栽种一些桃花,草屋外有花,还有一片田,已经开垦,开了几条只有人腿粗的渠道,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戴着斗笠,顶着大好的太阳,正从河边勺水给自己菜田浇水。
男子浇了几桶后就把工具放一边,然后在草屋外边的椅子上坐下,面对眼前叠加整齐划一的木头,他拿起一根放在地下的木桩上,抬起地上平样着的普通铁斧。
啪!
“敢问可是朴先生?”
男子问声回头,扬起角度,一张可以看出年轻时必然俊郎的脸,双目有神,此刻露出思索,奇怪,会是谁找他?
“正是,就是先生可不敢当。”
朴素桂起身,拿下兜帽,头发在头上扎出一揪,余发披后,比较间接,发色还算滋润,几乎没有白发。
“你是谁啊?”
朴素桂上下打量来人,身穿华服,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人家来的。
那身穿锦袍的人不敢傲慢,抱拳道:“在下李渡,来自昊天宗?”
朴素桂闻言一愣,心中更加纳闷,这昊天宗是啥玩意?
“我们宗主死了!”
“哎,真不幸,请节哀,那还有什么要说?”朴素桂听到这里还是没明白对方来意,只能客套应付。
朴素桂的反应让李渡明显紧张了一点,怎么会这样,朴素桂先生不认识我家宗主?
想到任务,李渡再说:“我们宗主与您认识,他视您为知己。”
知己?
若有所思,朴素桂捏了捏下巴稀疏的胡须,来回走了几步,忽然一锤手,仿佛顿悟了,李渡神色一喜,可接下来朴素桂的话让他还未浮起的笑容僵住了。
“是楼娘!”
朴素桂嘿嘿一笑,想到那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那却是“知己”啊,可马上自觉失言,陪笑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们宗主,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什么天宗。”
若是换做平时,敢如此出言不逊,李渡完全有理由教训朴素桂,以扬昊天宗之威名,可现在他没有那个心情,而且昊天宗自宗主死后也没落了。
“烽眉·孤武极!”
李渡最后说出宗主之名,谁料这次朴素桂真的反应过来了。
“火眉老人!?”
这次轮到李渡懵了,啥是火……眉?
“是不是红色睫毛?”朴素桂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紧张问道。
“是,我家宗主就是。”
“还真是……他死了?”朴素桂眼中浮现伤感,怎么会死了。
“我已经说了。”李渡有些无奈,早知道一开始就说出宗主名字,而且看起来朴素桂不知道宗主真名,那他们怎么还那么要好。
“哎……”
这声叹息是真的,朴素桂回身往小院子走,李渡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那你来找我作甚?”朴素桂重新把斗笠戴上,压低了些,盖住双眼,使得李渡摸不起头脑。
“观宗主留下的手札,我们才知道宗主有您这样的朋友,宗主他在手札中留笔,赞叹您是非凡超尘之人……”
“嗯,然后呢?”朴素桂已经劈到第四块木材了。
然后您不想为朋友报仇?至少也了解一下死因吧!李渡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老套:“您既然是宗主朋友,那就是我昊天宗的朋友,如今宗主惨死奸人之手,所以来通知恁,希望您去吊唁一下宗主,毕竟他视您为毕生唯一的挚友,在手札中处处体现啊。”
说了这么多,真正目的只字不提,还想把他跟昊天宗绑上关系,朴素桂心中不屑一顾,但好友惨死,他确实想了解,只是不想扯上昊天宗。
“我会去的。”朴素桂摆摆手,示意李渡可以自己离开了。
“葬礼已经在日前完毕了,昨夜整理衣物才得知有您这般高人存在,不能提前通报,是我们不对。”李渡后退一步,再拜道。
朴素桂隐藏在斗笠的眉毛一皱,瞥了他一眼,继续砍柴,“如此,那更不急于去见老友,离开吧。”
李渡不死心,就不信说不动朴素桂,“还有一事,宗主是死于血满楼的杀手之下,请你自己注意安全,不知对方会不会再对宗主亲朋好友出手。”
这不知道这是真的好心告诉朴素桂还是有什么其他提醒,总之朴素桂不为所动,倒是“血满楼”三个字让他起了点兴趣。
武林中兴起的新杀手组织,外出期间他有听闻,如今他正想了解一下这个组织呢。
朴素桂不动声色,淡淡道:“哦?血满楼?”
李渡见朴素桂终于起了兴趣,心中一动,刚刚朴素桂知道老友死了虽然脸上没有掩饰悲伤,但太冷静沉着了,如此他倒是可以把话题继续下去。
“血满楼全称翻云覆雨血慢楼,杀完人后会留下一句诗:血雨洗苍穹,翻天覆满楼。恐怖程度堪比昔日血榜!”
“宗主是在修炼中被刺杀,在现在留下的打斗痕迹来看,对方有备而来,直袭宗主要害,使得宗主不能使出杀手就含恨而终,哎……”
“哎……老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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