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向阳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其胸前那枚玉佩内的“墨水”又活跃起来,仿佛要钻进向阳的皮肤里一样,整个胸口变得通红,但这一些似乎并未对向阳产生影响,马车内很快传出阵阵鼾声。
梦醒时分,已是日落时分,农夫们挖开干的泥沙自然是不在话下,几个时辰后堪堪清理出大约可以通过一驾马车的宽度供人通行。
向阳伸了伸懒腰,无精打采的走到林叔的旁边,林叔见向阳过来了关切的问道:“少爷,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就是身子有些弱,休息两日就好。”
话虽如此,向阳的语气里无不透露着身体的疲惫和虚弱。
农夫们看见向阳过来,放下手中的器具围了过来,为首的农夫充满歉意的拱手道:“今天真是太感谢您,若不然我们还要加紧到明日才能完事,之前多有冒犯,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向阳摆手不以为然:“我就没放在心上,再说这也是为我自己好,不算什么。”
“这一路上暴雨连连,为何在这出现这种事?”林叔适时的开口问道,他多年来跟随向朔走南闯北,对这一带地况了熟于心,这几日的暴雨虽猛,但还不至于落得滑坡的境地。
“唉,您果然料事如神,不妨跟您说,这还是三十年来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几年前,云盘县来了位新县太爷,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是改造这个荒废的山谷,将山谷原来那些歪脖子树,果树都连根拔起,换成榉树,说是能做卖个好价钱。刚开始半年树木长势还不错,可是谁知道这种树特别怕山里面的一种虫子,不到一年大部分的树都被虫害死,弄到最后又荒废下来,砍树时松动了土,后来种植的榉树都病死了,这里雨事频发,当时就有不少人担心山谷会出事,没想到昨天还是发生滑坡,索性这次塌陷的地方不大,不然这条路彻底没喽。”
“本来咋们可以在上山挖些人参,灵芝,野果之类的卖钱,这下倒好,树也没了,灵芝也不见,这些年银鳞鱼也少了不少。再过几年怕是要去别处另谋生路喽。”
“是啊是啊,日子苦啊。”
这时其他人也开始倾述起来,向阳耐心的听完他们的话语,想要说着什么,却是如鲠在喉。
“我真的能帮他们做些什么?给他们一些银两?可在场这么多人怕是不够,就算够,也不是长久之计,找县太爷理论?人微言轻的他怕是连衙门都进不去,县太爷会听自己这个乳臭未干,默默无闻的向某某的话吗?”
此时的他感到一丝无力,豪情壮志也消退也些许,向阳现在只想这离开这个地方,赶紧去京城赴约。
林叔也看出了向阳的局促,起身对这群农夫说道:“我们家少爷去京城办急事。这荒郊野外的没个安身之地,要赶紧离开了。”
农夫们再次抱拳感谢:“非常感谢,我等还有些碎石要清理,恕不能相送。”
“驾!驾!”
林叔熟练的驾驭着马车向前驶去,远离了泥沙刮擦在铁锹上噪声,向阳松了口气,山谷发生坍塌,本不是自己的责任,却有些莫名的羞愧,因他无法感同身受。
约摸二十日后,向阳来到这刻着硕大无比的“紫平”二字的城楼前。
“您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就行。”向阳波澜不惊的喃道。
“少爷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惹是生非,记得写信寄给老爷,让他安心。”
“嗯。”
向阳深吸一口气,整理整理衣容,将行李揽在肩上,大步地向城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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