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冷的空气不断的灌进他的胸腔,让他几乎难以呼吸,更觉周身渐冷。可他不能停,一旦他停下来,危险就将离他们不远。
身后的司马睿乖巧的保持沉默,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孙礼,哪怕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两人像无头苍蝇一般在这小城四周胡乱奔走,只能尽量在留有余力的情况下,对身后行迹粗略的破坏一番。纵然不能彻底消除赶紧,也要做些障眼法好扰乱一番。
只是不知这小城内到底涌入了多少羽林卫,虽有天时相助,可等风雪停息或是到了天明,只怕二人终是逃不过这一劫。
眼看着后方没有追击的脚步,体力渐感不支的孙礼顺势停了下来,颤巍巍的伸手摘下腰间的酒葫芦,狠狠得灌了几口烈酒暖暖身子。
他害怕司马睿受不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便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问道:“臭小子,有没有伤到?”
谁知司马睿非但没有初时的惊恐,反而在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次后,脸色在这一小会时间里便已恢复不少。
只是当他看见孙礼身上那十余道交横纵错的伤口,里面皮肉翻卷中正不断涌现着鲜血,顿时担心无比,道:“孙叔,这档口你还来管我,你瞧瞧你自己,这可如何是好……咱们还是先得找个医馆把血止住了才是……”
孙礼看着那几十道伤口也是怒道:“这该死的李典竟对老子玩起猫抓老鼠的把戏,敢这般戏弄老子的他算是头一份,好在这些伤口都没伤及要害,只是看起来厉害,左右不过是一些皮肉伤,没关系的。”
说话间,孙礼取了自己的内衣撕成几道碎布,先将几处严重伤口包扎一番,然后小心的观察起四周情况。
好在此时天色最是浓暗时分,加上风雪乱舞,依仗着城中林立建筑,二人若是有心躲藏,那些羽林卫只怕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寻找到。
只是这些羽林卫是天子亲军,一旦他们仗着身份动用了城中兵马排查,只怕情况要越发艰辛了。
孙礼时不时的看着后头,唯一让他感到威胁的李典似乎并没来得及追上来,只剩下身上疼痛不已的伤口,正告诫着他那疯狗的厉害。
暗骂一声可恶,他却是埋怨起自己,若不是这几年疏忽了武技,岂能容那畜生在这里耀武扬威。今日若是有命回到温县,他定要重拾武艺,再寻机会与李典一较高下,以报今日凌·辱之耻。
念及此处,孙礼略微苍白的脸上竟露出一莫名笑意,让司马睿见了颇觉奇异。
只是如今孙礼身上诸多伤口竟无一能够止血,再这么下去,多么强壮的人也顶不住气血这般流逝。就像现在,他的嘴角已经开始泛紫,显然是在这寒冷的天气下已感到有些气血不继了。
司马睿见状,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孙礼的身上,眼泪却是强忍不住,一股脑的滚滚而下,口里涩涩说道:“孙叔,刚才若不是你死命护着,我只怕就要死在那里,就跟……就跟那些人一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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