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乱顿起。
原来是几十名垂死挣扎的灾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那股饥意,又瞧着司马睿的兵马没有往昔官军的跋扈,所以铤而走险的去抢夺起马腹边的粮食。
一旦有人带头,这些灾民就好像那闻到了血腥味的秃鹫,很快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不要命的往前面挤进去。
偶尔有人真的抢来了些米石,也不煮熟只混乱的吞了下去,便是落在泥泞中的几颗米粒都被心翼翼的放入口中,仿佛那是赐的福光。
这些将士毕竟是从洛阳卫戍军出身的,心理素质应当还算可以,但面对这样的场景还是有些慌乱了,尤其是见到灾民无穷无尽的涌来,忍不住抽出炼剑发出厉喝。
若是寻常时候,这样的举动是有效的,但在寂静了那微乎其微的一个瞬间,灾民们终于爆发出更为强烈的怨恨。
“老爷要我们的命,你们也要我们的命,可好歹让我们临死前吃口饭,别让我们活活的饿死啊……”
无数灾民在怒喝,在悲号,在泣声,仿佛即将形成一股洪流冲击着军马。
司马睿慌了……
他可以面对万千敌人,却无法面对这些灾民,因为对方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是只想求生与他一般的汉家子弟。
他如何能刀兵相向!
然而他的慌神,却又要带给自己同袍难以估摸的伤害。
怎么办?
一旁的晏明瞧得司马睿缄口不语,心思粗矿的他竟是另有所悟,当下就要代为发号施令。
谁知前方濮阳城偏偏在这个时候城门大开,同一时间一队黑甲步军从那里鱼贯而出,冷寂无声的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言语便如一块从山峰滚落的巨石,那么无情且迅速的冲向了这些逗留在濮阳城外的万余灾民。
濮阳截水军,冠绝兖州境。
这是濮阳主将于禁一手调教而出真正的精锐之师,只不过因为被前兖州牧刘岱名声所限,因而不曾在大汉九州扬名。
但若在当地谁敢一声截水军的不是,便是普通人也敢对骂上几句
若是再上于禁的坏话,那可一会儿便是百传千,千传万,再难在此处滞留。
于禁在这濮阳,犹如神灵截水置于灾民,却似魔鬼。
灾民一见黑甲而出的汉军,顿时如被虎狼惊吓聊牛羊,朝着四周飞散而走。
大抵他们早已见识过截水军的厉害,可不敢用相同的办法去应付。
果不其然,截水军根本不给这些灾民任何聚集力量的机会跟时间,手里的刀枪毫不留情的朝着后者挥舞,顿时带起了朵朵鲜红的血花。
灾民慌乱无比,尖叫着向四处奔走,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
很快,截水军就冲散了围堵西园军的乱民,之前还是水泄不通的城外空出一大块空白,随后当先一将越众而出,问道:“哪一位是西园上军校尉司马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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