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忠见惯了左丰的嚣张跋扈,到还是头一次瞧见后者如此怯弱的模样,看来这次出兵应是遇到了什么大凶险,只是为什么这祸害居然还能这么好运气逃回来,真是祸害留千年。
念及范阳山下,他更是怒从心头起,一千人马雄赳赳的出城去,回来的只有六七百人,前后才过了几个时辰,却折损了这么多条鲜活的性命……
要知道这些长安军可都是由本地子弟组成,家家沾亲带故,他们当中或是人父,或是人子,或是人夫,却无辜殒命在那范阳山下,实在是可惜,可叹,可悲,可恨!
一想到这些,阎忠的心头大恨,大怒,大悲,气血冲涌,不由提高了声响,喝道:“左监军,本太守倒想问问你,你出兵范阳山……是得了谁的命令?”
左丰一愣,道:“是那羽林卫副都督乐进啊……”
阎忠冷笑道:“老夫是长安太守,你却只是监军,请问你哪来的权力私自出兵,而且那乐进又为何要跳过本太守而去找你,这样岂不是太不合理?”
还不是因为你是个迂腐儒生,那羽林乐进才不愿搭理……
不过这番心思,左丰可不敢明,只是连连称是,最后喟然长叹道:“太守教训的是,只是近日长安城内来了一大群来历不明的武道人,他们齐聚子午谷外,是参加什么无双会,这事太守知道吗?”
阎忠皱眉道:“无非是些武道草莽人自作主张的聚会,朝廷对此也向来放的宽,你现在提及此事,难道这跟你出兵有什么关联?”
左丰答道:“本来这等草莽之流的聚集,本监军也不放在心上,但那乐进传来消息竟是有人意图要挖掘皇陵,咱家这一听这还得了,若是皇陵被掘了,莫咱家了,就连太守你只怕也要受到波及,这才急匆匆的领军出去……”
阎忠闻言冷冷一笑,道:“左监军,还真是精忠报国,不遗余力啊……”
左丰将阎忠话里的讥讽之意视而不见,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哽咽道:“谁知那伙悍匪不但早有准备,而且个个武技超凡,咱家跟部下猝不及防之下,足足坚持拼杀数个时辰却最终落败,可怜三百忠勇将士含恨埋沙,咱家这心里真是痛彻心扉啊……”
这番做派,若不是阎忠跟司马睿深知这阉贼心性阴沉狠辣,只怕还真要被后者给蒙骗过去,但此时瞧来却觉得越发的面目可憎,虚情假意。
阎忠不悦至极,当下也顾不得同僚之间最后的那一点脸面,厉声喝道:“够了,左丰,你这些话去跟那些死难者的家人去,整整三百人啊,等把那些遗体运回长安,老夫都不敢想象这个长安城会变成什么样……”
左丰最是瞧不起阎忠这等文士迂腐模样,心里对那些死去的军士也是不以为然,只是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当下如坠冰窟。
他不敢在触怒司马睿,急忙换上另外一副嘴脸,道:“太守的是,这些都是咱家的错,那就这么办吧,这些将士的安葬所需,他们家人以后的生活所需,通通由咱家一人承担,而且每家每户……咱家再以公家的名义送上一笔安抚钱财,太守瞧着可行?”
阎忠听了之后,露惊疑,仿佛不认识眼前的左丰了,当下脱口言道:“你……你的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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