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花子!找到那个叫花子!
水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个叫花子!他一定知道什么,对!他一定知道!一定知道村子是怎么被毁的。
他奔到村口古墓,见那人正在倒地酣睡,冲上前去不顾一切的把他拽了起来。
“告诉我,岚林村发什么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叫花子被一声怒吼吵醒,看见刚才那小伙子独自一人抓着他胸口,正朝他大声吆喝。
“放手!”
他似乎有些被惹怒,推开水仔的双手,顺手拍了拍胸前的尘土。水仔发觉失礼,连连道了声歉,随即又急切问道:
“岚林村到底发生了什么?村子怎么会被烧了?究竟是谁干的?”
叫花子却说道:
“我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我也不知道谁干的,就好像看到一个红衣女人从村子里面出来。能烧成这样,我看除了妖怪也没别人了……”
说着又想到一件蹊跷的事情,可水仔大声急问,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怎么知道是妖怪!那个红衣女人到底是谁?”
可叫花子却说道:
“我来你们村,就是来找那两个怪人的,谁知人没找着,东西还丢了。”
说着又问他:
“你说你是岚林村的人,你认识鱼大头和鱼老二吗?”
水仔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问道:
“你是不是去年来找余家兄弟的那个外乡人?十五年前来那两个祸害就是你的朋友?”
叫花子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解释说:
“别误会啊!那两个人可不是我朋友,他们当年只是到我家客栈住过几天……对了,我姓夏,叫夏至阳,我来找鱼老二的,让他赶紧把我的翠灵杯还给我!”
叫花子正是夏至阳,原来那日他被曲阳镇驻军关入牢中,正自哀痛命运多舛。谁料过得年关,曲阳镇的驻军就紧急开拔去了川东。
那驻军走后牢中无人管理,最后还是一个好心的老衙役把放了出来。
夏至阳出得牢后,本想去岚林村讨回祖传宝物,谁知一进去就发现村子早已变成一片焦土,大惊之下又无其他去处,只好流落街头。心存侥幸的希望鱼老二还活着,能帮他找回祖传宝物。
翠灵杯!
水仔一听此物,心里大惊!
和仙族有关!
他赶紧问道十五年前来的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夏至阳不耐烦的说道:
“我之前去你们村问过了,都说不认识……他们是一男一女,穿得都很富贵,出手也大方。女的裹着脸,叫什么我忘了,男的嘛……我想想……”
夏至阳思索一半天,等终于想起来后,说道:
“男的叫梁立宪!没错,当年的客单上面写的就是这个名字。”
梁立宪?
水仔摇摇头,完全不认识十五年前的这个杀父仇人的名字,但忽然听身后一个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
转头一看,梁真已追至他身后。
她面带伤痛,怔怔的说道:
“梁立宪……是我爹爹。”
你的父亲?
那个凶手是你的父亲?
水仔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这时一阵痛楚突然划过心脏,就像一把利刃剜割着他最后的理智。他确实不敢相信,但也无法不信。
被毁的岚林村,被害的父亲……
十五年前杀死我父亲的,原来是你父亲!
对,他姓梁!你也姓梁!
对,你说他在你三岁那年就离开你和你娘,原来是来了我们村!
原来如此!
原来一切都是你们造的孽!
你们杀死了我的父亲,让我们兄弟从小到大受尽欺辱!你们烧毁了岚林村,让我娘尸骨全无!
都是你们!
大惊变成了冲天的怒火,鲜血淋淋的真相残酷的铺陈眼前,化作一幅幅邪恶的画面不停的闪烁着谋杀与纵火,邪恶的红色恶魔吟唱谎言,仇恨的赤焰将他烧透,一股冲天而起的力量开始编织愤怒的羽翼,无情的插进他颤抖的双肋。
水仔缓缓的对着她举起双掌,钧晨罡气集聚掌心,那一刻,就要击杀眼前的这个仇人。
仇人,还是爱人?
绝美的容颜略带悲戚,宛若一朵盛开的玫瑰被暴雨浇湿。
他想在挣扎中收回双掌,却又在愤怒中发力前推。
一双充满疑惑的深邃眸子却看着他,一只玉手拂面替他逝去已被风干的泪痕。
梁真轻声问他:
“水仔,你到底怎么了?”
莺莺婉语,涤荡心间,坚固的仇恨却被最后一丝温柔抵抗,可那丝温柔却又能坚持多久?
水仔一身怒吼,大叫一声,震耳欲聋。
一丝最后的平静留给了他的爱人,夹带着冰冷彻骨的无情化作决绝的怨语从他口中吐出:
“我再也不要做你圣王!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双手一挥,钧晨罡气消弭于最后的决裂之中,他奔出钧晨室,狂奔着跑向远方。
那奔跑的身后,只有一个红衣少女含泪追出,凄楚而悲伤的寻着她所爱之人已消失不见的身影。她矗立而望,长睫泛光,晶莹的泪水沿着美颐滑落到腮下。
到底怎么了?
水仔,你要去哪里?
你要留下我一个人吗?
少女被割泪痛的脸庞面朝他的背影。
3
古墓中,夏至阳看着那一男一女先后离去,叹了一口气。
“你做的很好!”
一个声音传来,墓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老衙役,差点吓了他一大跳。等看清来人,夏至阳有些结巴的说道:
“原……原来是恩公。事情……我都照你的话做完了……”
老衙役微微点头,说这些日子难为你了,这么远跑来岚林村,现在你可以回四川了。
“是……恩公……”
可他刚走出墓门没几步,五只猩红的手指就从后面贯穿了他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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