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管齐下,吕正蒙如断线的风筝一样被甩了出去,落地咳出一口血来,只感觉浑身骨架都散了。他有些后悔,轻视了可能遇到的危险人族同样可以几人携手作战,暗裔虽然智慧低下,又有何不可呢?
此时地面微微震动,那个向来行动迟缓的谨慎者不知道受到何种加持,竟然以较快的速度向举起重盾跑来!他的每一次奔跑地面都微微颤动,看着巨盾底部闪过的寒光,吕正蒙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连忙挪动手臂费力地捡起天涯剑,用它支撑身体站起,可不等摆好阵势,就听到了空气的轰鸣,谨慎者挥着沉重的巨盾撞在他的手上,向上一扬,天涯遥遥地飞了出去!
这柄灵器在空中几个回旋,最后插在后方的泥土中,半截剑身深入地下。
如今吕正蒙赤手空拳,已经来不及解下背后的长枪,又面对迎来的巨盾,生死之前他突然灵机一动,没有躲闪,而是如失去对身体的控制直直地向前扑去。他的脸虽然撞在了光幕上,可手臂前伸,竟然透过了光幕!
谨慎者大吼一声,把肩上骑着的不死尸甩了出去,他连连后退,哀嚎着,不可思议着,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他手持盾牌之处被锐器割开了一个口子,血流不止,就连跌落在地上的盾牌,都有一个两指宽的缝隙。
他还想挣扎一番,捡起盾牌拍死这个垂坐在地上的少年,可当他躬下身子的一刹那,他的手已经无法触碰到盾牌,如焚烧纸屑一样的尘埃泛起,顿时消散。
而他对面的吕正蒙,这才松了一口气,古朴的短匕化作金色的光点消失。危机时刻他想到了自己拥有可以无视一切秘术的匕首明月,破开了类似于秘术的防御,并伤到了这个魁梧的不死尸。
“真是习惯害死人,要不是一直想行军这种暗器没有,我险些把这个给忘了。”他惨笑着。
少年现在无比狼狈,虽然带着盔甲,可脸部还是结实地撞在了如比岩石还要坚硬的光幕上,撞得他面门生痛,鼻血横流不止。
而这时,吕正蒙听到了破空声。
苏墨白从高处持剑翩然落地,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大吃一惊,伸出了手,“呆子,没事吧?”
“还好,死不了”吕正蒙私下一块内衬,堵在鼻孔中。
等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拾起不远处的天涯剑,用哨声唤来赤炎驹时,大军已经穿越这里,几匹马立在他的身前,最前方的正是卫曲,他看着这位自己最得意的学生的狼狈模样,“怎么样?”
“没什么,将军。”就在他跨上马背回答时,鲜血已经完全溻湿了堵住鼻孔的布匹,滴落下来。
一时间有些尴尬。
卫曲脸上浮现哭笑不得的表情,就连一直冷着脸的周行达面色都是稍缓,吕正蒙的英勇给他留下了还算不错的影响。
“我真的没事了!”他随手扯下布匹,抽动鼻翼证明。这可不是逞强,他自己有远超常人的恢复能力,这点小伤不过是正常的生理机能。
“好,我知道了,你现在还有体力吧?现在全军出击,我们要与暗裔的大军决一死战。”卫曲收敛了笑意。
“有的,只是我”吕正蒙欲言又止。
几人并驾齐驱,看着满脸自责的吕正蒙,卫曲知道他要说什么,先一步解释道,“你已经做得不错了,没有冲进这层战线,不是你的问题。你先前交手的那两个盾兵与锤兵,我从别处战场得到消息,他们拖延住了两位超然者,你能尽数击杀,已经是立了大功。”
少年满腹的话憋了回去,也就闭上了嘴,抓紧时间恢复体力起来。战场上绝对不应该有过于轻松的情趣,不然被麻痹大意受伤的只是自己,何况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余力谈笑生风,难免对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不尊重。
几人沉默的瞬间,速度陡然加快,因为等吕正蒙而落下先锋部队的距离已经被追上,重新来到了最前方。视野开阔起来,吕正蒙向四周望去,到处都是死人,更有尘烟与地动山摇,那是超然者与那些暗裔的异兽正在交锋。各种属性的秘术与激荡的剑气四溅,双方有来有回,谁也奈何不了谁。
吕正蒙心中生出一股悲戚感如果没有这些超然者,东土要折损多少将士?
这是个无法估量的数字。
“前方的将士都让开!”卫曲喝道。
他的声音在风中炸响,那些一开始推进至此至今仍在奋战的将士听到了逐渐的声音,看到他拉弓挽将,丝毫不恋战,纷纷奔向左右两侧。只见卫曲三箭连珠,几乎是不分先后的三道光矢撕破宁静,恐怖的爆炸扫清了直线几十丈内的所有暗裔,地下留下了一长串焦黑的颜色。
这是动人心魄的力量。所有将士共同发出欢呼,他们方才还惊惶不定仿佛大难将至,可卫曲出现在战场上的举动无疑给了他们一剂定心丸,士气猛然增强了几成。
越来越多的将士在倾巢出动的大军下得到解脱,纷纷抽身,而那些暗裔似乎也收到了命令,纷纷向后撤去。
除了那些异兽与超然者难舍难分,几乎不再有零散的兵力。
就这样,最后双方大军于云雾盆地中部重新遥遥相望,东土这一方卫曲为首,暗裔一方则是第三圣灵巴赫,决战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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