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纸条：“儿子，饿了吧，咱们吃饭去。”在情报局前面上了小赵的车，一直开到前门大街，在附近的全聚德烤鸭店下了车，我们几人从店中的众多八仙桌中穿过，经后门出去，又上了另外一辆小赵早已备好的车，这才开到了西四的正明茶庄。我把罗胖的纸条上面加了两句话，让小洪一个人进去，把纸条交给小伙计，然后又回到全聚德，吃了一顿肥而不腻的烤鸭。
儿子吃的眉开眼笑，满嘴流油，他抽空问道：“为啥送个情报这么麻烦？”
“你猜？”
“怕被人盯梢？”
“你这不是都能自己分析出来嘛。”
“那这个吕文贞又是谁啊？怎么一飞哥哥，日本人，还有那个门汉奸，怎么都关注他？”小洪把门致中叫做门汉奸，小赵一听差点把卷好的鸭饼给飞了。
“吕先生可不一般，他是什么官衔我就不说了，反正没有他，受降仪式就搞不成，这下知道他的重要性了吧。”我低低的声音给小洪解说着。
“那门汉奸为啥还要帮着日本人呢，这不是搬起鸭子砸自己的脚吗？哦，哦，搬起石头？”小洪有点疑惑地问。
我不由慨叹了起来，对小赵说：“你看看，连一个孩子都明白的事理，门致中五十多岁的人了，居然就想不清楚。”
小赵哼了一声：“这门致中是汪精卫的人，打一开始就和日本鬼子一个鼻孔出气，就知道欺负中国人发他自己的国难财，虽然现在不得已让他当这个治安军司令，他也明白，之前做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将来会被翻旧账，还不如继续抱紧日本人的大腿，最不济能跟着他们回日本当个富家翁呗。”
小洪似懂非懂，就说了一句汉奸最坏了，又转头问我：“那明天怎么办？”
“门致中不是不去接吕先生？咱们去，小赵，明天上午十点，带上局里的人，咱们一起去南苑机场，不过今天先不要和任何人讲。”
小赵明白我是怕走漏风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道：“您之前和大家说今天来坦白就既往不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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