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缓了缓,开始打扫地下。
“多好的水果!就被她们给糟蹋了!”母亲感慨万千一边说话一边将摔烂了水果捡起来,放进了塑料口袋里面。
“妈,不要了!”我站起来一把将烂水果捡起来想要扔进垃圾桶里面。
“别,别!”母亲惊慌失措的拦住了我。“别扔,别扔!这么好的水果!这可都是花钱的买来的!”
我突然心口发酸,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那些水果都是被杜美茹两姐妹摔烂了的!
“妈……”我想说一句,我们不会一直这么穷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下去了。
“重阳,你是不是动手打了你姐姐?”父亲在一旁阴沉着脸看着我问道。
“那不是我姐姐!”我咬牙回答道。杜美茹配吗?她有什么资格吗?
“你就回答是不是!”父亲语气中带着愤怒。
“是!我是打了她一巴掌!”我承认道。
“你在学校里面都干了些什么啊?让你读书你一点都不用功!你知道吗?现在的钱那么难挣!”父亲声音很大。
我一句话也没说。
“你什么时候能让父母省点心?能有点出息?”父亲越骂越难听。
“爸,别说了!”我打断了他。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早四点就起床去批发鱼?你知不知道为了五毛钱我都跟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你说这些干什么,好好养伤就是了!”我已经很耐心跟他说话了。考虑到父亲还有伤。
“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干的都是什么事?就你现在这点出息,将来恐怕也只有跟我来卖鱼了!”
“你放心好了!我将来一定比你强!你就闭嘴吧!”
我心中怒气更甚。父亲对外人总是客人,大话都不会说一句,对我就是另外一种态度,这让我很不爽!
尽管,我已经一再忍气。
“好,好!不能说你了!一句话都不能说了!也不敢说你了!你也看不起你这卖鱼的爹了!”
为了不敢父亲继续争吵,我一下子离开了病房。大步走下了楼梯。我来到了住院楼外面的公园里面,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终于,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的倾泻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够理解我呢?我做错了什么?在父亲的眼中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是吗?
他只会责怪我,骂我,认为我一事无成。
我打杜美茹一巴掌就是错的?他们就不会问问我为什么要打她?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和父亲的谈话最后变成了,他对我的训斥,训斥我一无是处。
我只觉得心痛,无比的心痛!
我的鼻血都没有干?你就不会问问我有没有事?而不是那一堆毫无根据的指责!
为什么!
我只觉得无比的压抑,就像是在心中压下了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压得我无法呼吸。这个时候,我就想找个人说一说心里的感受。
可是找谁呢?我最先想到的是邵淑仪。在之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每次不开心的时候,我都是跟邵淑仪说,跟她说说话就会有神奇的魔力。说着说着不开心的事就烟消云散了!
我这次想到还是她!我拨打出去了她的号码,但很快又掐断了!
我们,已经再不是从前。
突然电话响了,是邵淑仪打进来的,应该是因为之前我拨通又挂断吧!
我想了三秒,挂断了!给邵淑仪发一条消息:“不好意思,之前拨错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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