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银子不过是他随口一说胡天海地要的价,只想着将字卖得高价,却不成想王登却连价也不回,一口就要买下他的字,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万两银子,他手上的四副字每副都两千多两银子了,而他以前卖得最高价,一副字也不过十两银子罢了。
萧让甚至还有一种遇见伯乐的莫名激动的情绪。只觉终于遇见了能欣赏他字的知音。
“一万两有些多了,少给些也是可以的。”终于萧让还是有些不忍心宰眼前的这头“肥羊”,咬了咬牙提议道。
王登却是豪爽的道:“所谓一分钱一分货,你的字写的非常好,各个方面都是上佳。钱财不过俗物,依我看,你这字是无价之宝,今天一万两银子买了四副字却是赚了,若是给的少了,倒是侮辱了你的一手好字。”
“兄弟当真是个懂字画的人。”
萧让一听这话顿是眼睛感动的有些湿润,动情的拉起王登的手,道:“你当真是我的伯乐啊。不成,我得请你喝酒才成。”
王登却被萧让弄得浑身起疙瘩,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心中骂道,妹的,你一个大男人拿我的手作甚?
口中却道:“我也正想请萧让兄弟喝酒呢。”
当即三个人便出门找了家酒馆喝酒去了。店家先前瞧着王登眼也不眨的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了萧让的字,正想着也拿自己店里的字画来糊弄一下王登,但这时却怎么也不能留下他们,没了骗钱的机会,不由得在店里长吁短叹的懊恼。
三个人在酒楼的雅间坐下,点了些好酒好菜,三人吹牛打屁的吃了好一会儿,都有些脸红耳热。
王登便道:“萧让兄弟,我瞧着你的字样样都好,只是都是模仿别人的,却没有自己的风格,想起来倒是可惜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萧让便苦着脸:“你当我不想写出自己的字来啊,只是却不会写了。”
曹正在一旁听着奇怪,便问萧让是何原因,王登也停住筷子凝神准备细听。
萧让便道:“小弟早年以为书法要专,必定要临摹名家临摹的极其像了,才能写出有自己风格的功力过人的书法。所以便见到好的字便苦苦临摹,不知花了多少心思。但是似乎是过于用力了,最后写字的时候脑子里总想着人家的写法,若是不那么写便觉浑身不自在,天长日久的,倒忘了怎么写自己的字了……”
萧让说完便又郁闷的喝了几盏子酒。
王登当即明白了。这萧让应该是个有严重强迫症的人,性格又有些专一偏执,临摹书法用心太猛,以至于出现了书法临摹强迫症。
王登便感叹道:“萧让兄弟,你这是技压了道,却是可惜了。”
说着又陪着萧让喝了几碗酒。
这时,曹正忽然笑道:“少寨主,我瞧着你写的字也甚好,不如写几个让萧让兄弟也瞧瞧。”
萧让一听先是讶然,然后又好奇的道:“没想到王登兄弟也擅长书法,曹正兄弟说的对,不如写出来让我也瞧瞧。”
王登笑着推脱道:“我写的字都是江湖路数,瞧着还不错,却是上不得台面的。”
但是萧让非要王登写。
王登只好让店家收了碗筷,从柜台借了笔墨纸砚放在桌上,铺上纸,蘸上墨,拿起笔便准备写字。
王登思考了一回儿写什么字,忽的脑门一炸,目光如电,手腕臂膀飞动,笔毫在白色的宣纸上挥洒,写下了两行字: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在王登动笔的一瞬间,萧让的目光便从纸上挪不开了,但王登写好,仔细一瞧,只见这几个字与历代名家的字都不同,自成风格,却又苍劲有力,简洁利落,大气磅礴,有颜体之精,柳体之骨,魏晋之风流,今人之意趣,书法之妙,像都在这几个字上一般,便忽然一下子拜倒在王登面前,高声道:
“兄弟!你一定要收我为徒,教我书法!”
王登却是被这萧让突然的准备给弄得楞住了,目瞪口呆。
这家伙弄得又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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