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正堂的壁上挂着一副至圣先师孔老二的画像,像前摆放着一张香案,香案上插着香,此时正烟雾袅袅。
一头白发的宋太公,拄着拐杖端坐在太师椅子上,神情严厉。
宋江躬着身子在前面,恭恭敬敬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三郎,你可记得为父平日里对你的教导?”宋太公眯着眼沉声道。
“孩儿记得。”宋江心底里一哆嗦应声道。
宋太公却将拐杖往地上一跺:“记得!记得!你若是真记得这回行事就不会这般莽撞了!”
“你能当上这郓城县的押司费了庄子里多少钱财,费了我多少精力,本想着你能在任上踏踏实实的干着,好升官儿,为我宋家光宗耀祖,可你倒好,县令时文彬大人来这当县令还没多久,你就出言顶撞他,这岂不是平白的惹他不快么?”
宋江一听这话便辩解道:“父亲大人,孩儿的性子你是知的。孩儿一直听从父亲的教诲,做人做事一直忠义为本,如今见得梁山贼寇即将做大,孩儿岂能不出言规劝?并不是我成心要开罪时大人的。”
“你还辩解!”宋太公眉头一瞪:“这梁山贼寇人多势众,你现在与时相公说要剿灭他们,这不是开罪了梁山么?若是他们来报复,我宋江庄岂不是有毁家灭门之罪?”
宋江道:“父亲大人尽管放心。孩儿素来与江湖上的好汉相善,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望。这江湖上的人来寻我宋家庄的麻烦,定然会有所顾忌的。”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宋太公就来气:“早与你说了,你现在是衙门里的官吏,是个有身份的人,与那些江湖草莽少些来往。为父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
“如今我大宋的卑贱莽夫最是没地位,你与他们厮混,岂不是平白弱了身份?惹得高雅博学相公们的笑话?这样哪个还会看重你?”
宋江一见宋太公大怒,立即低头认错:“父亲大人,孩儿知错了。”
宋太公原本还想再骂几句,一见如此便心底里又软了。这宋江毕竟是他寄予厚望的长子。
幽幽的叹了口气,又道:
“我宋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原本指望着你尽心读书,在科举上出人头地。但你非喜欢舞枪弄棒,不喜诗书,为父便也依了你。可是你到了三十多岁,也没练出什么本事。为父生怕你空耗的光阴,这才下力气为你托人经营,在衙门里寻了一个押司的职务。”
“原想着这也算是进了官场,有我宋家庄的财力在后面扶持,你多少也能混个小官当当。纵是不然,有这公门身份在,也能护着我宋家庄的产业与你弟弟。这时文彬大人来这郓城为官,原也对你有些亲眼,县衙里如今也有空缺,若是我再备礼与他说说,多少也能在今年将你的押司定为正式的经制吏。可你倒好,轻易的就开罪了他?这叫为父如何与他说去?”
“忠义为本自是不错。但圣人也讲这用舍行藏之道。你现今不过是一衙门里的小吏,为人行事还是应该已保身为上才是。”
宋江先是听宋太公说他三十多岁还是一事无成,原本脸羞得通红。又听得了其良苦用心,不免心中有些触动:“父亲大人,孩儿知错了。以后定不会如此。”
宋江连忙跪倒在宋太公的面前,屁股撅的老高。
宋太公一见如此便气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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