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全刚起床,正蹲在门口刷牙。
一辆飞驰而来的马车稳稳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帘掀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还是那钱捕头。
“早上好!”李全嘴巴包着水,含糊的说道。
“李公子,请吧。”
“也好。”
李全一口唾沫吐出,漱漱口,进门穿戴整齐,便坐上马车,朝着州衙去。
到了州衙,一个仆役等在门口,火急火燎地将李全迎了进去。
李全微微皱眉,今天有些奇怪啊,一大早这么急作甚!难道事情出现了变化?
进了二堂,一身朱红大袍的刺史在首位上正襟危坐,面色平静,只有一双无处安放的手,显露出了他的急躁。
一旁是拿着卷宗不断翻看的冯师爷。
李全拱手行礼,两人这才发现李全来了。
“你来了。”刺史眉头一抬,和昨日不同,一身朱红大袍尽显威严。
“草民李全,拜见大人。”
“不必多礼,坐吧。”他指着冯师爷旁边,直接进入正题道,“卷宗我已命人送来了,你看看吧。”说完,又唤了仆役进来给李全看茶。
李全虽然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谨守本分,没有多问。
“这便是此案的卷宗。”辛刺史苦笑道,“这还是都军司做得。”
李全点点头,接过卷宗,仔细翻看着。他全神贯注,胜败就在近日了。赢了别墅靠海,输了下田干活。
由于是都军司那边作的,记录得东西十分粗糙,按照时间来记的。
事情的开端是在二月十四日,刺史到任的第十一天。由于潍州多地传来盐寇的讯息,沧州盐使司怕盐课有失,便行文潍州刺史府,要求派兵护送,信使十四日下午出发。
而押纲使臣此时还在莱州境内。
现在可不是太平时候,南北战事不断,匪寇横行。而那些匪寇,有钱赚的时候,就是盐贩子。没钱赚的时候,就变成了马匪。
所以时不时就能听到,马匪劫了那只商队,又杀了多少人的消息。
接下来便是二月十五日,都军司奉刺史府的命令,出城围剿盐寇。都军司有一营军卒,共计五百人,专职缉私捕盗。而刺史府的命令又极为合理,都军司自然没有拒绝,直接带着兵就出了城。
到二月十六日,辰时三刻,沧州盐使司的信使便到了潍州城,将公文呈递给了刺史衙门,说明了盐业司的请求。
由于辛刺史是新任的,对于此事不算清楚。一番询问,知道护送是惯例后,却犯难了。州军不能调动,都军司又被自己派出了城,城内唯一还可以调动的便是尉司了。尉司有三班衙役,共计弓手百名。
所以辛刺史便命史判官,带领弓手五十,前去护送。人手虽少,但总是派了的。
而史判官永远想不到,他踏上的是一条死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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