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指着刀疤后腰上:“几位大人请看尸体上的伤势。”
辛刺史顺着他指的地方望去,见只有一处刀伤,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问道:“这刀伤有什么含义吗?”
“不错。”李全颔首道,“死者身上的唯一伤势在后腰上,便说明了两件事。”
他解释道。
“第一:若是自己这边两人动手,为了避免死者大喊大叫,第一刀必然会优先在其他致命的地方捅上几刀,比如说匈口,脖子。而不是绕到背后捅上一刀,给死者反应的机会。
而且只要不致命,死者便会开始挣扎,甚至喊叫。凶手为了制止死者,肯定会继续进行伤害,那死者身上的伤痕便不止一处了。
第二:伤口在后腰上,而且凶手手法娴熟。因为肾脏遭受重创,是会导致死者立即休克的。
但若是手法不到位的话,只会导致死者慢性死亡,还是会有呼救的机会——活肯定活不下来了,但引起别人的注意却不是什么难事。”
“休克是什么意思?”有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脸汉子问道。
李全挠了挠头,解释道:“就是昏迷、失去反抗能力。”
“明白了,多谢。”那人朝着他龇牙一笑,将李全搞得莫名其妙的。
原来如此,辛刺史也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摆手朝李全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禀告大人,这说明死者和凶手是相熟之人,在没有防备之下,被一刀毙命。”
他看了一眼王巡检,玩味的说道。
“可是这些条件都和我完全不符,这供词不是伪造的是什么?既然连供词都是假的,巡检司的证据不都是笑话了吗?”
这一番论证一气呵成,一点一点地将供词上的东西击地粉碎,也将自己的嫌疑洗脱了干净。今日之后海阔天空任我飞!李全心中一张畅快。
不过一旁的王巡检脸上却变得煞白,枯井般的眼中,杀意不断闪现。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李全早就被他大卸八块了。
但李全怡然不惧,看了他一眼后,如山般的身躯缓缓倒下,朝着堂上的辛淮拜道。
“请刺史大人裁决!”
伴随着李全的话音,围观百姓齐声一拜。
“清刺史大人裁决”
“请......”
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如同浪潮一般,回荡在整个州衙之中,甚至盖过了外面的纷纷风雨之声。
“好、好!好啊!”
这便是民意啊!大案上的辛刺史脸泛红光,这还是他第一次品尝到这种感觉,甚至让他有了重新与那几位地头蛇扳手腕的信心。
“啪啪啪!”
伴随着三声叫好的是一阵掌声。
一旁的同知沈利,缓缓地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
“好啊,小友的辩驳无懈可击,自然是无罪,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奉陪了。”
沈同知一脸的不屑,弄了半天结果是一处闹剧,白白浪费了我半天时间。还有这王巡检看着颇有谋略,原来是个废物点心。
他摇摇头,朝着大门就走了出去,留给众人的只有一个嚣张的背影和一声还回荡在空中的冷哼。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告退了。”
又是一阵嘶哑的声音传来,几道持刀身影走到门前,不用看也知道是那王巡检了。
不过一番诬告之后,就这样离去了吗?李全有些疑惑地看向堂上的刺史。
哎!辛淮也想将他留下来,但很可惜,此时刑讯逼供、诬告之类都是常事,用这个理由,便也只能是一顿责骂。
见刺史没有阻止,李全深藏着的眼底露出了一丝失望,他想到什么似的。
“慢着!就这样走了吗?”
“嗯?”王巡检转身回望,阴冷的眼色扫视着李全,“你想怎样?”
还是没什么实力啊!李全握紧了拳头,心中无声地呐喊。
他紧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若是此时起了冲突的话,却是无用的,反倒是给了他们把柄。所以冷静下来之后,他望着那几道可憎的面目,沉声说道。
“我同伴的尸体!”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流了下来。
“呵,就这个吗?”
他脸上布满了嚣张的笑意,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到巡检司来背吧。”说完转身便出了门,身后的孙巡捕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后,打着伞跟了上去。
“来晚了的话,说不定已经喂狗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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