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头西斜打扫到太阳将将落山。
李全才将柴房和两间卧房打扫了出来,从井里打了点水,洗去一身的尘埃,看着水中自己灰头土脸的倒影,不由的吐槽着自己,真是自找罪受。
他抬头看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心道柴房虽然是清理了出来,但今天应该是开不了火了,只能到外面去吃了。
将东西收拾好后,便出了门,他不放心,又去后门看了看,那小女孩果然还靠在哪里,两个炊饼还是没动,李全便也不管了,转身向着大街的方向走去......
李全便又坐在了那卖馄饨的小摊上,一边注视着街边,一边等着老板上菜。
天还没黑尽,但景芝楼上层层翘起的飞檐之上,灯光却已点亮,和着刚升起的一轮明月,犹如点点繁星。
此时正好是饭点,底楼大门里人们进出不断,李全从大门看进去,便能见着大厅里食客盈满,人们一边吃饭,一边舒意畅谈,显得十分热闹。
不得不说摊贩的速度很快,没等多久,一碗葱绿面白的馄饨就上了上来,还冒着热气。看着这诱人的馄饨,李全食指大动,他看着这碗馄饨,轻笑着叹道:“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说完认命般地吃着馄饨,不过街边却传来了打骂之声。
李全循声望去,马路对面的景芝楼前,一个短衣汉子扯着一个乞丐模样的男子正在厮打着。
那人满脸横肉,左脸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身着一身短打,肩上挎着个干瘪的棉布褡裢,两只臂膀显得非常有力,刚迈着粗壮的小腿从景芝楼里走出来,显得十分精悍。
再看被打的乞丐身上,衣衫如缕,勉强遮蔽着他瘦弱的身躯,怀里捧着半只别人吃剩下的烧鸡,脚上穿一双破旧草鞋,胆怯怯的蜷缩在路边,任人踢打。
乞丐躺在地上,也不讨饶,反倒是将怀中的烧鸡抱紧,自己默默承受着,那刀疤汉子下手可不轻,乞丐的嘴角已渗出一丝鲜血。
围观的人不少,都是满脸麻木,还带着一丝对那刀疤的畏惧。而街上人来人往,但一个臭乞丐不值得他们停下脚步。
想必这乞丐被人打死也不会有人为他收尸吧。
此时此刻。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方——李全不由得对那乞丐生出一丝同情,这不是他圣母心发作。而是内心的孤独和对未来的迷茫,将来自己若是沦落到这一步,会有人帮我吗?
李全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缓缓地站起身来,向着街边走去,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让他发丝飞舞,衣袂飘飘,干瘦的身躯之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
......
橘黄色的灯光在四周流转,飞檐上的灯笼随风摇曳。
李全上前按住刀疤的手,面色平静的说道:“朋友,出了气就行了,没必要往死里打吧。”
事情有些突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刀疤汉子微微一愣,细细的打量着他。周围的人群也安静了下来,一下子,街道之上顿时安静了下来,这里变成了目光的中心。
片刻之后,刀疤汉子笑了,一张大嘴咧得很开,脸上的刀疤也跟着笑声抖动,左手用力一抽,大声笑道:“哈哈!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爷爷的闲事?”
没抽动!
“嗯?”刀疤又是用力一抽,想要从李全的手中挣脱出来,但是没想到却被对方死死的扣住,没有丝毫松动。
李全还是平静地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而那刀疤却是满脸憋的通红,手上又加大了几分力气,但还是纹丝不动。
碰上硬茬子了!对上李全那寒冷的目光,刀疤额头上渗出几滴汗水,他眼咕噜已转,一道精光闪过,随即面露凶狠,右手握拳,朝着李全直直挥出。
周围纷纷捂上了眼睛,为李全感到默哀,凭他那干瘦的身形,怎么可能是哪强壮的刀疤汉子的对手,而且这刀疤就是一接头混混,长期跟人恶斗,经验不俗,李全怎么可能是对手。
然而事实并不是人们想得那样,几日下来,他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心中也有了几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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