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哥哥去年是很容易就将我和洛姐姐吸进去。他这一块能力不我估计还没法那么做。不过日后的事情,确实同洛姐姐说的那样,谁知道呢?”
“罢,我不管你们之间的事情。只要小妹过得舒坦便是。”赵定北放弃了自己对一些伦理的认知,“我们回来的时候,海国的图景也让我和父兄们看看,以往都是光听,没办法给海国到底是什么样的想得很清楚。”
“我们是准备了许多张的,可以慢慢看。”
不知不觉间,大家就走到了正门口。赵破奴一开始见到她站在地上有点诧异,但是听了慢走锻炼的说法以后,又对之不置可否。在向家人们道别,送了自己的小哥上车以后,赵筠又被两人扶着慢慢走回院子,准备吃今日的朝食。
“或许我以后会和小家伙过得很好吧。”赵筠摸着自己的肚皮,“这小家伙肯定随母,虽然我现在还不确定,但是我相信它肯定随母。”
“要是个女儿家就更好了。我们海国有句话,叫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天依道,虽然汉代还不时兴用棉花做袄。
“莫家更喜欢要儿子。要了儿子,万一父亲失了势,我作为莫子成的第一个妻子,也能在莫家站住脚跟。”赵筠半开玩笑地说出了这句话。
“一般来说从骠侯是不会的。有骠骑将军在”虽然同样对汉武帝晚年的神智不太信任,但天依如是说。
“洛姐姐去年不是同我唱过一首海国的歌么?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姐姐也说过,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能靠自己。”赵筠摇了摇头,“只有自己在莫家有根基,到关键的时候,他才不会把我赶出去。这事我去年冬天还没想,但是今年自做了莫哥哥的新妇,我是越来越明白了。”
“从去年到今年,筠儿成长了确实太多了。”天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人总是要考虑这些的。”赵筠轻笑一声,“去年的时候,我还是个坐在府里过冬迎春的小姑娘,现在已经不是了。毕竟也到了婚娶的年纪,也得出嫁,出了嫁自然就得面对这些事。人生过得或许真的很快。”
“能这么考虑也挺好。”乐正绫开口道,“莫家确实也没什么可留恋的,这种纯粹的联姻,必须得长个心眼。生个小棉袄当然好,生个儿子,也不错,那样自己就能在莫家定住了,扎下根。那毕竟是莫公子的嫡长子。”
“嗯。”赵筠扬起嘴角,“洛姐姐也无必多虑,在大事上我这么想,但是生活还是得快快乐乐地过。在这繁华地界,虽然已见会过许多和我一样的妇人,可我唯一熟络的还是洛姐姐、绫姐姐和晏姐姐。”
“是。先不管那么多,一切以筠儿的身体为重,我们锻炼完了,回去吃早饭去。”天依的眉头松下来。
当她们从府门口走回院落时,仆侍们已经在房间里准备好专为赵筠做的羹饭了。天依和阿绫则从工坊那边将自己那一份早饭端过来,同赵筠一块会食。这顿大年初一的早饭和昨夜的盛宴比起来,有如大殿后面的园林小品。前者用材丰富,场面宏大,让人眼花缭乱后者则能让人在高潮之后专享一种细致的味道,用亲近的尺度贴合人,平平淡淡才是真。
不过面对面前的牛奶小米粥,赵筠反倒食之无味。她只想快点将早饭吃完,结束这个进食的过程,早点看到洛姐姐前天说好要画的描写海国生活的画。
“小姐,您慢点吃。”旁边的侍婢提醒道。
为了不让侍婢操心,也为了孕期稳妥,赵筠只能将自己的进食速度放慢。不过她还是期待着这件事。一直到三人都将早饭用毕,她才向天依发问:
“洛姐姐,能把那些画拿过来了么?”
“可以。我们前两天可画了不少呢!”
天依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里,为筠儿拿来一叠白纸为了绘制方便,也为了呈现出来的效果,她还是没有用女工们制的黄檗纸。这些白纸上面画着各种赵筠从来没见过的物事,乍一看好像若干个几何图案组合堆叠起来。同时,考虑到毛笔作为软质笔,在绘画的时候没有很好的效果,她们画图所使用的笔是用羽毛简单制成的。在辅助绘制的时候,天依还使用了木尺。
首先在赵筠脑内形成印象的就是这幅画并不像自己在府中看过的画一样那么平,而是很明显是有点像肉眼看到的景观的。画中的视角似乎是站在一个山坡上往下俯视,首先映入赵筠眼帘的是许许多多的方格。但是这些方格中间都架着一个叉,像汉地一些窗户的窗棂一样。下面好像有一些水,看得出来这是一座桥,这些方格都摆在桥的两边。上面好像一个路面,上面是许多小方块,下面则是厚重的桥墩。所幸,这个画是近大远小的,随着路在画的下方变大,那些小方块也形成了形状。
“为了方便小姐看,我还把人画上去了。”
“人?哪儿呢?”
天依指了指桥上的一个小小的竖线。赵筠这才体会到此桥的体量,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同我和廖哥哥说的那个大铁桥?这些叉就是铁骨么?”
“是。这是我们那边有个城市叫武汉市的,那个市横跨江岸,有一千万人,那儿有个跨江大桥。桥长四里,上面是行汽车的马路,宽十一丈,距江面高四百尺,修成距今快七十年了。”
“果真这些车都没有牛马,后面我看像庖厨里那个灶道一样飘着一些烟。这画的是烟吧?”
“是。这就是燃烧那种油冒出来的烟,驱动汽车行驶。”天依又指向下面的铁道,“这桥有两层,上层是马路,供汽车走下面是两条铁轨,可以两面行列车。”
“就是马拉的么?”生活在汉代的赵筠对轨道这种东西并不陌生。听父亲说,前朝就在某地用木材修筑过轨道,马车两轮在上面,马比较好跑。不过路修得不长。
“不是马拉的,当然一开始是马拉的,不过后来先是烧煤的,后来是烧油。现在已经用上班天氏的电了。”天依将另外三幅次第画着蒸汽机车、内燃机车和电力机车的图拿上来,“这些就是不同的列车,也叫火车。有轨道才能行驶,但是好处是轨道比较光滑,轮子在上面很容易滑动,所以一台机车能拉动后面十几节车,有时候车长就好几里。”天依介绍道,“我们所在的那个海国控地虽然广大,有万里之大,但是全国都有这种铁轨,货物和人最多只要两日就能从最南周转到极北近年又能制单块就长几里无缝的轨道,车的速度就进一步快。按汉地的尺度来衡量的话,普通的列车从长安到洛阳只要一个半时辰,用那种快车只需要半个时辰。万一战时有变,不出几日,几十万人众兵器都能部署到一个地方。”
“那得耗多少铁啊!”赵筠叹道,“上万里的铁轨。不过前年就知道洛姐姐来的地方是能用铁铸桥的地方,一想到这,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都是发展起来的。一百年前,我们那边也没有多少铁桥。”
“再看看别的。洛姐姐,你们有没有画你们住的地方?我想看看海国的城邑、乡村,还有你们的家是什么情况。”
“这画着都有呢!下一张就是我和阿绫住的地方了。”天依依次向赵筠展示着画纸。倘若此时有雕版印刷术的话,她们这会画的图可能还能印成画册,出版出版。
第二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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