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传来,令他抱着流血的手臂倒地翻滚,却是躲过了致命一劫,而他身旁的几个人,显然比他的运气还糟,在马刀划过的另一道弧线光芒中,或是被斩为两截,肠脏流出;或是胸腔尽裂,鲜血喷洒,亦或是人头骨碌碌抛向半空,无法闭目,他们一个个死状惨不忍睹。
在火光与鲜血的映衬下,披头散发,满脸乌黑的焦鼎突然扭转身体,如同恶魔一般,倒拎着马刀,任由还有些温热的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地面,他那双狠毒的狼眼,死死盯着悄悄靠近的方国珍。
“我能感觉到,你就是杀我兄弟台不古的凶手!”焦鼎狂暴地道:“今天,我就要你血债血偿!”
说罢,他纵身强掠而起,举刀直劈方国珍的门顶,好似巨鹰怒攫般,定要把对手一片两半。
方国珍见偷袭不成,只能挺刀硬格,怎奈他那口朴刀材质普通,并且又没有经过百般锤炼,两刀碰在一块儿,高下立判,就见半尺多长的刀头被对方‘仓朗!’一下削断。
方国珍咋然大惊,赶忙斜退出十几步开外,心脏急跳间,发现几络乌发飘飞,二尺刀身后,左胸侧的衣襟被划破一道口子。
焦鼎一劈不中,攻势更见猛烈,刀光连闪间,身形已接连变换九个方位,那速度之快,生生将残影幻化成为了九道分身,分别以不同的狠辣招式,砍向方国珍的要害之处,仿佛只有残忍的孽杀,才能浇除自己的心头怒火。
若非方国珍手中的朴刀不趁手,不敢硬碰焦鼎的马刀,那么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力气和身法招式,磨死这个号称元朝‘江浙行省第一猛将’的焦鼎不成问题。
但事实不能假设,所以他只能委曲求全的左躲右闪,拼着挂上几道伤痕,终于破开了对手的九连斩,可掌中的朴刀,却在最后一击中又被削去一截,变成一尺左右,不堪使用了。
望着挥动耀眼刀光,狞笑扑来的焦鼎,强撑多时的方国珍已经避无可避,退无可退,不由暗叹一声,只能闭目等死。
“谁敢伤我三弟?”焦鼎的攻速又快又急,眼见便要命中,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炸雷般的怒吼。
‘噹!’一声巨响,紧接着又冒出一道火光,这并非是什么火器攻击弄出的动静,而是实打实的兵刃在碰撞。
耳鼓嗡嗡作响的方国珍被震得差点倒地,他赶忙睁开双眼,就见二哥手拄铁扁担,巍然立在自己身前,而差点击杀自己的焦鼎,确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半空的马刀,浑不觉双手鲜血滴淌。
趁他病,要他命!方国珍此时狠劲发作,再不顾身体的疲乏,双手握紧已成匕首般的朴刀,径直朝焦鼎的腹部刺去。
焦鼎都来不及用发麻的手臂虚拦一下,便眼睁睁地看着朴刀刺进自己的要害,他不甘的惨嚎一声,轰然仰倒在地。
当挂在路桥镇中心长杆之上,焦鼎死不瞑目的首级被发现时,方国珍弟兄早带领着被强迫收编的,蔡乱头的人马,踏上了回归洋屿岛的舟船,队伍中只有遍体鳞伤的金海,却没找到瘦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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