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诧异道:“你怎会跟梅展有交情?”
说完朱武立即想到了缘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他女儿是个烟花女子,自然是女婿遍天下。
果然,白玉乔笑道:“都是秀英结交的恩客,要说这梅大人也是个多情有义的人,没亏待过咱们,只可惜他不在家,下人们不敢做主,因此不曾要的银两。”
说完,白玉乔意味深长地瞟了朱武两眼。
他这是话里有话啊,朱武想。
“哦,梅展的府邸,本想到了颍昌府,我也顺便拜会他一下,你却道他不在家,不知去了哪里,几时回来?”朱武道。
白玉乔不应,只顾低头喝酒吃菜。
朱武心中暗笑,这老头皮的很。于是从褡裢里拿出五两银子,轻轻放在白玉乔袖旁。
白玉乔用余光瞥见,立即眉花眼笑,偷偷将银子收起来。然后左右睃了一眼,上身前探,凑近朱武说道:“本来我也不知道的。他的管家说梅展不在家,让我过几天再来,我哪能等那么久……”
朱武听着白玉桥声情并茂的演说,理出了头绪。
原来,白玉乔到梅府想问梅展要几两银子的盘缠,去东京找女儿,梅府管家以梅展不在家为由,要赶他走。正在这时,一个梅府家丁匆匆赶来,跟管家附耳说了几句,管家顾不上白玉乔,心急火燎的去了门廊上。
白玉乔是个说书人本性,瞧热闹不怕事儿大,尾随着就跟到了门廊,躲在门后边,只见一个侍从样子的人单独跟管家密谈,于是白玉乔偷听到了这段对话。
管家:“大公子怎么死的?”
侍从:“被一个后生用枪钉在了地上,死状很惨。”
管家:“小公子呢?”
侍从:“带着剩下的士兵往南逃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管家:“唉,老爷用情专一,自从夫人死后,一直不曾续娶,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对这两个徒弟视同己出。如今一死一逃,这可如何是好。”
侍从:“那些士兵的家属怎么办?”
管家:“小公子带他们往南逃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誓死也不回来了,无人能够查证他们跟颍州汝南节度使的关系。跟那些服毒自尽军士的家属一样,优恤吧,就当他们战死了。”
侍从:“管家,这样值得吗?”
管家:“少废话,就是教他们都死了,也不能让人知道那件事跟颍川汝南节度使有关系。他们留下了活口,高太尉怪罪下来谁也承担不起,还好老爷亲自出马收拾残局。”
侍从:“老爷也没得手……”
管家:“你说什么?!”
侍从:“真是邪门,老爷正要将他们斩草除根,起了一阵怪风,乌云密布,对面不见人影,等风停了,那几个人不见了。”
管家:“难道是天意?”
侍从:“高太尉那边……”
管家:“等老爷回来再说。”
侍从:“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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