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李泰见无力回天,失了争斗之心,为了保全实力和资产,率领剩余的九艘兵船和残兵败将撤出战斗,沿泗河水面驶回扬州去了。
李衮和水匪也不追赶,驾着缴获的一艘兵船、五艘货船,以及一堆垃圾,自回芒砀山巢穴去了。
……
徐州“沉香局”里灯火辉煌,一间挂着绫罗缦帐、陈设玉珠宝翠的闺阁里,香案上早早点着了从南海购得的奇楠沉香,飘出的淡紫色轻烟舒和柔缓,一阵阵沁人心脾,怕不是催情效果。
“哈哈哈哈,柳大官人当真是好手段,芒砀山贼人就像听你指挥一般,果然在将到徐州时,于泗河水上用兵。这样一来,十万贯的药材,就坐实了被贼人抢去。怪只怪徐州剿匪不利,追回货物的责任只着落在徐州府衙身上,他们却去哪里找药材,五船枯枝砂石,便是芒砀山贼人也吃了个哑亏。高太尉又白得十万贯的名贵药材。”李虞候恭维道,一只手却搂住白秀英。
紫檀木的圆桌上摆满了美味珍馐、各色湖鲜,一壶酒已经喝见了底,安道全照例醉倒在旁边的卧榻上,李巧奴趴在他身边照料,不时用罗帕给他拭汗。
“这都是叶总管的功劳。”柳世权看了一眼向内侧卧的安道全,安道全一动不动,响起轻微的鼾声,几不可闻。
柳世权续道:“叶总管制定了这个计划,现在已经完成了最难的一部分,剩下就是石秀马队走宿州、亳州、南京应天府,最后把真正的药材安全送到东京殿帅府了。”
李虞候道:“叶总管,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怎么就知道芒砀山匪寇会在徐州泗河上动手,而不是过了徐州的汴河?如果我们早些离开,会引起李俊的怀疑,如果晚些离开,又会被芒砀山水匪堵住,脱不了身,你在时间上为什么会算的那么准?”
叶春恭恭敬敬地回答:“小人原在金陵建康府是一名造船师,对各州的河道做过详细勘查,都有记录。发现只有徐州前的那一段水路河道宽、流速慢、水面浅,我们的船队无法凭借速度和船体大的优势冲过拦截,并且参与截击的渔船在此极易伪装或隐藏,因此是水匪唯一适合在水上大规模截击船队的地方,如果在其他地方,拦截失败的风险会大很多。因此小人大胆预测芒砀山匪寇会在那里下手。”
李虞候:“有没有可能他们忌惮是朝廷的货物,不敢下手呢?”
叶春微微笑道:“如果是普通商队,他们或许还会网开一面,但是朝廷官府的商队,他们是绝不会放过的。大人有所不知,芒砀山三个寨主‘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少年时家里都是濮州、徐州的地方富绅。蔡太师推行新盐钞法的时候,旧的盐钞法被全部废止,富商大贾曾拥有的财富,一朝化为乌有,樊瑞家流落成乞丐,项充家几口投河,李衮家父母吊死。因此他们恨朝廷入骨。”
叶春说完,突然意识到不该对非议朝廷,有些后悔。
区区几条人命,朝廷才不会放在眼里,李虞候不以为意,赞赏道:“叶总管深谙兵法人性,有大将之风,日后跟着高太尉和柳大官人,封妻荫子指日可待。”
叶春大喜:“谢大人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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