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官军的盘查,朱武、李忠专挑小路走,免不了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一路辛苦不题。
行了两日,泗州已遥遥在望,再有一日便可进城。
傍晚来到一个去处,这里阡陌纵横,广有田地。只见前面一座偌大的农庄依山傍谷,百花烂漫。
朱武道:“哥哥慢行,这个地方像是个大户人家,如今看看天色将暗,不如在此借宿一夜,明天一早出门,当日便可抵达泗州。”
李忠也已饥肠辘辘,有些困乏,前后又无客店,便依了朱武之言。
朱武、李忠加快脚步,来到庄前,敲门多时,只见一个庄客出来,道:“两位到我庄上,所为何事?”
朱武施了一礼,道:“这位大哥请了,我兄弟二人前往泗州临淮郡投亲,贪行了些路程,错过了宿店。来到贵宝地,前不着村,后不巴店,欲投贵庄借宿一宵,明日早行,依例拜纳房金。万望周全方便。”
庄客看了一眼朱武,又看了一眼李忠,只道了一个字:“滚!”
说完,“砰”得一声,把庄门重重关上。
留下朱武、李忠盯着紧闭的大门瞠目结舌。
半晌,朱武才回过神儿来,自言自语地喃喃道:“这里民风淳朴,说话如此直率,佩服,佩服。”
李忠叹道:“小哥不懂江湖套路,难怪庄家大哥生气误会,还得我来。”说着便又在门上拍了几下。
良久,还是那个庄客把门打开,刚要说话,只见一枝红缨枪正抵在自己咽喉处,枪尖冰凉透骨,庄客登时哑了。
李忠单手持枪,枪头压在庄客锁骨上,道:“这位大哥请了,我兄弟二人前往泗州临淮郡投亲,贪行了些路程,错过了宿店。来到贵宝地,前不着村,后不巴店,欲投贵庄借宿一宵,明日早行,依例拜纳房金。万望周全方便。”
他说得话内容跟朱武说得一模一样,只是手中多了一枝枪。
庄客两眼斗鸡一般盯着面前地枪杆,脖颈后仰,战战兢兢,颤声道:“好汉不要冲动,有话好说,小人这就去禀报庄主太公。”
李忠收了枪,任由庄客跌跌撞撞返回庄内。李忠教训了一下庄客,有些得意,笑意漫上嘴角。
朱武一只手捂着额头,对李忠简单粗暴的风格简直无法直视,道:“哥哥有失计较,有道是‘上行下效’,看这庄客的言语态度,可知庄主也断不是好客之人。他这一去,必然搬取救兵对付我俩,倘若来个三五十人,你我走了一日路程,肚里没食,如何抵挡得住?”
李忠听了一怔,道:“小哥言之有理,还不快跑!”
二人回转身去,拔腿就跑,没出半里之地,朱武忽然寻思一事,道:“且住!我等饥馁困顿跑不多远,若他有心来追,这里又没个岔道,终归吃他拿了,不如这般……”
朱武对李忠交代几句,二人在道路两旁,各自盘上一棵大树,借枝叶遮住身形,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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