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过去,已是一月份,寒冷的天气,山西也下起了大雪,冬天对于老年人来说,总是难熬的,有一天早上她醒来做完饭去喊周婆婆起床吃饭的时候,周婆婆没有应答,她推门进去。
她喊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走近轻轻用手推了周婆婆两下,她还是没有反应,她心中大惊,于是伸过手指去探了探周婆婆的鼻息,发现周婆婆没有呼吸了,她于是踉踉跄跄的跑出来,通知了孙老头。
最后孙老头过来诊断,才真正的给下结论,周婆婆寿终正寝了。
叶乾离想周婆婆无儿无女,于是她就充作周婆婆的子女,替她办理丧事,守灵下葬。
忙完以后已是半月有余,这时候她睡在自己的房间,她突然才感受到真正的孤独。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怀念墨世子在的时候跟他吵架拌嘴吵闹的生活,那个时候她嫌弃聒噪,然而如今真正的安静下来了,她却觉得孤独了。
最近山西越来越多的返乡受伤严重的侍兵,她在孙老头那看到过不止一次来求医问药的了,断断续续的也了解过大概。
这些人都是在边境战场上受伤严重的侍兵,西北边疆有流寇大举进犯,战场上的侍兵只要是受伤严重了,不能上战场打仗了,军队了便会送一笔银钱,然后让这些人回家乡,因为就在军队他们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还不如给一些钱,让他们回家见见自己的亲人。
然而见亲人哪是有这么容易,这些送回来的人,多半是不能打仗,又医治不好的人了,或者运气好,只是缺胳膊断腿,没有生命危险。
看着这些伤员的家人一遍遍的磕头,求孙老头的救他们,她知道这些人多半是没有什么救治的意义了,然而孙老头却还是不遗余力的救治他们?
这段时间,她基本上隔几天就能看到有人匆匆而来,然后哭泣撕心而去。
战场上马革裹尸,每一个人的安稳都是无数人用性命换来的,他们都是英雄,那些没有魂归故里的人,有多少人倒在了战场上,又有多少女子儿子,父母亲,在盼着自己的亲人回归。
一个月后,她越来越后怕,她后怕他就这样一去不返,就像当初的叶离一样,她等到死都没有等到他,她为什么不能勇敢一次,管它结局如何,至少她努力过,现代的她就是畏手畏脚,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两人耽误了那么多年,若是她早点表明心意,或许她和叶离早就在一起了,又怎会成今日的模样。
不管前路如何,跟随自己的心中所想,只要问心无愧,她努力过那就够了。
首先她要清楚墨世子去了哪个方向,最近来求医问药的侍兵都是西北军队,当时墨世子告诉她流寇做乱他要回京,师傅这个人心思缜密,墨世子是他相信的人,应该是边境出了什么大事,不得不派人去的地步,有极大的可能墨世子去了西北,去镇压流寇去了。
西北这么大,她必须先抵达西北,然后找当地人询问清楚军队的驻扎地。
这是山西,距离西北山远水远,她一个方向都不识得的人,怎么过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有人带过去,只有找山西去往西北的商队。
她知道在这乱世,有一些胆大的商队,在战乱之时贩卖兵器,这也算是在刀尖上赚钱了,虽然风险大,但是架不住来钱快,利润大,而且卖完马上走人,山西,西北两个天南地北的距离。
她还是想尽量想一个安全一点的法子,毕竟她的生命也只有一次,她要好好保护自己,安全的见到墨世子,她没有侍卫,没有跟随自己的人,连危险来了,连个替她阻挡的人都没有。
她有些心思重重,以至于孙老头让她拿白药的时候,喊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听见。
所有病人都走光了的时候,孙老头看她最近这几日都有些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臭小子,怎么了,我看你最近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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