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大奉王朝作为柳叶州最大的国家,且不说坐镇在奉都之内的皇家供奉有多高的修为,就单只说距离奉都千里之外就是武宗的山门,整座奉都也就等于在武宗眼皮子底下,武宗虽然没有飞升境修士,但包括宗主和十二堂主在内,光明面上的渡劫境巅峰就有整整十三位,还不包括那些常年在外游荡的和驻守在五座雄关的弟子,九仙宗的底蕴,不是区区一个百鬼教可以相抗衡的。
那么只有可能是……
大师兄直接披上剑宗内宗弟子的外衣,远远地亮出剑宗剑令,一息入城,无人阻拦,而后也顾不上什么禁空不禁空的皇城律法了,一路御风而行,直奔客栈所在的城区,远远地就看到整座客栈的屋顶被掀飞了出去,一道黑影在前边疯狂逃窜,一道红影在后边追杀不止,两人一前一后,上蹿下跳,沿途的屋子都遭了殃,整一个拆迁队过境,寸草不生,一条街都在两人的肆虐下给推平了,两边到处都是哭喊声、骂娘声。
大师兄有些头皮发麻,不是担心小师妹的安全问题,而是在想这他娘的得赔多少灵玉才能息事宁人啊!皇城不同于别的地方,地价也好,房价也罢,本来就贵的不行,这边还是奉都三环以内,差不多就是挨着皇宫了,一座房子怎么着也得几万灵玉吧?
小师妹这一个“冥河引渡”过去,房子哗啦啦就倒了一大片,你这砍掉的不是砖瓦石柱,而是大把大把的灵玉仙玉啊!
“刀下留房!”大师兄一声大吼,心疼得不行,当场一记雷霆一闪冲到了小师妹身前,一把抱住了这位梦中拆迁王的柔软躯体,没好气地骂道:“你个败家小蠢货,再拆下去你师兄我就得在奉都卖身给你还债了啊!”
小姑娘身形一颤,瞬间安静了下来,一手握着油纸伞伞面,一手提着形如脊骨的纤细长剑,就这么斜斜地将脑袋靠在大师兄肩膀上,任你百般训斥,我自安然入睡,呼噜噜噜噜……
大师兄感觉自己这会儿血压有点高,转身恶狠狠地看着落在不远处房顶上的黑衣男人,舔了舔嘴唇,狞笑道:“陈默!你想怎么死?”
“啊哈哈哈哈,小律妹妹越来厉害了啊,不愧是我看中的姑娘啊!刚刚那招真是好生凶悍,哗啦啦一道剑风扫过来,房子那是一片一片地倒啊!想想都壮观得不行啊!阿勒,那个谁谁谁——”黑衣男人双手叉腰,仰天大笑,脑袋后边的小辫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笑着笑着,这货猛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一指大师兄,摆了个风骚的造型,冷笑道:“风隐峰大师兄是吧?三年前你惜败在我手下,我知道你心有不服,今天晚上特地来找我切磋,没办法,谁让你陈默大爷我就是如此平易近人呢?就算你苦苦修炼了三年,而今境界已经今非昔比,但大爷我也不是吃素的,现在我已经是分神境初境,打你只需要一只手!分分钟教你做人就问你怕不怕?”
“要点脸好吗?三年前是谁被我和小律揍得哭爹喊娘的啊?你个抖M苦练三年又回来找抽敢不敢实诚点?”大师兄一把将小师妹扛在肩上,抡圆了手臂就是一记飞砖拍了过去,那普通质地的板砖一头撞在陈默的脸颊上,瞬间炸裂开来,化为一堆碎石四散而开。
“哦吼吼吼吼——知道你喜欢打脸,你陈默大爷我早就将面部的铁皮功修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不管是你的板砖还是飞剑,都休想在我英俊的面容上留下半点印记!认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武宗首徒又换了个造型,是那金鸡独立外加大鹏展翅,说话间还朝着大师兄遥遥竖起一根中指,脸上满满的都是嘲讽的神色。
“……”大师兄沉默半晌,以手扶额,汗颜道:“我头一次见人把脸皮厚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走走走!出城单挑单挑单挑!GOGOGO!”陈默一个劲地朝大师兄招手,整个人在屋顶上来回蹦跶着,一脸的跃跃欲试。
大师兄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于是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恶狠狠开口道:“行!我把行李收拾一下,你去城郊给我等着!别跑啊!今天不把你屎都给打出来我就不姓大!”
“来啊来啊来啊!城北荒野,今天我就要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嚯嚯嚯——”陈默说话间,整个人蓦然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掠过城头,朝着城北荒野飞去。
大师兄冷冷一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扯开嗓子,在城内舌绽春雷道:“诸位,我陈默大爷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晚所有房屋损失所需的赔偿,都由我陈默大爷一人承担!我在城北荒野等着你们来找我要钱!就是这么阔绰!”
一声大吼,中气十足,可以说是吼得满城皆知了,大师兄满意地点了点头,为自己的机智赞叹不已,而后收敛气息,扛着小师妹朝着城南狂奔而去,出城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另一边,陈默大爷苦等了整整一晚上,没有等来风隐峰大师兄,反而等来一群催债的大叔和大妈,一脸懵逼地摸了摸自己满脑子肌肉的小脑阔,死活没有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大师兄本来就不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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