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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出战(下)

“今赐你本皇的随身佩剑,若有杀敌不勇者,临阵脱逃者,不听命令者,无论何人,杀无赦!”

“臣莱恩·索尔接旨!”莱恩接过御剑,起身面向大军,同样剑指苍天,黄金色的斗气熊熊燃烧,与其黄金龙鳞铠交相辉映,竟然是比太阳还要耀眼!

帝国皇帝权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其声响随着魔法的力量传遍了整个帝都!

“全军,出征!”

二十万大军收剑入鞘,转身一同向帝都北方主门圣武门进发。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出去,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但他们无怨无悔,为了荣誉,为了祖国,为了身后千千万万期盼着他们胜利消息的人民!他们必须前进!

前进,或者死亡?这是一个问题吗?对于真正的战士来说这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他们把他变成了陈述句,如果没有了前进,剩下的只是死亡!

鲜花飘洒在帝都的街道之上,这是人民在为他们壮行!然而鲜花再红,也没有战士的鲜血红。用鲜血染红的花,才配插在战士的胸膛之上!

围观的人群数以百万,有人在欢呼,有人在呐喊,有人在沉默,有人在哭泣。二十万大军,没有人去看欢呼的笑脸,没有人去听振奋的呐喊。因为军纪的原因,他们不可以东张西望,但每个人都都在悄悄地看着那沉默的面庞,哭泣的容颜!

那是在傻傻等待父亲的孩子,是在日夜思念丈夫的妻子,是在祈求自己孩子平安的父亲母亲!但他们不可以留下哪怕一句承诺,因为这就是战争,他们真的可能会死,或者说有的时候他们必须要死!

莱恩纵马掠过队伍,他当然看见了纪律严明的军队中那一个个四处张望的士兵,但他没有说什么。即便他戎马数十年,见惯了无数这般场景,但每一次他的心都会很痛!每当战争结束,他率领军队自前线归来,总会有无数的人第一时间来寻找自己的亲人。

找到的人欢呼,雀跃,找不到的人失声痛哭,那种悲痛到绝望的眼神是杀人无数的莱恩大将一生的噩梦!这二十万大军中,有很多人就是最后一次与自己的亲人见面了,哪怕只是匆匆一瞥,此时此刻,也是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的回忆!

大军还是出城了,一些想要尾随而来的人群被城卫军拦了下来,这是每一次大军出征都必须做的事。纵使已经过了几万年,纵使已经变更了无数王朝,他们不厌其烦!

光尘依旧是那一袭黑衣,他就默默地跟在赛特身边,而光尘的身边,还有着跟他装扮差不多的狂风舞!赛特神色如常,但光尘却面有凄凄,他自然是看到了那些期盼亲人平安归来的眼神,让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背负了什么。

狂风舞见光尘低着头,一路默然无语,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纵马到光尘旁边,轻声安慰道:“光尘,别想了,现在的你还承担不了那么多,如果你想让他们尽量多的平安回去,就专心打好这场战争,这样他们才能活着去见他们的亲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光尘微笑,但情绪依旧显得十分低落。

“跟你混了一年,你那点悲天悯人的思想都快把我的耳朵磨出茧子了,看你那低落的样子,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狂风舞自然听出了光尘的阴郁,但她只能尽量使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光尘是个固执的人,有些事必须他自己去思考。

“其实我想的还要多一点,你说兽人们也是有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即便我们真的不伤一人,大获全胜,但兽人那边的悲痛又当如何呢?他们失去亲人的心情与人类是相同的,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

“……”狂风舞也无语,光尘的人格与思想都太过理想化,担心人类还不够,居然还要担心兽人!狂风舞有时候真的就觉得光尘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但其武艺与睿智却都是世所罕见,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有一个在很多人看来如此“幼稚”的理想?

“光尘!”队伍最前方的赛特开口道“万物发展的历史总是避免不了牺牲,或者说没有牺牲就往往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就好像一些农作物在种植的时候,可能需要把一些多余的果实剪切掉,如此才能保证其茁壮成长。

如果什么都不敢牺牲,那么最终的结局往往就是什么都得不到!战争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如果真有一天我们完全荡平了兽人帝国与精灵帝国,或许就可以结束未来所有战争了吧。”

“用牺牲换来的进步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我依旧认为,一定有不需要牺牲的办法,只是我们做不到而已!”

“既然知道自己做不到,就不要在那悲天悯人了,先赢了这场战争再说!”

“报!”突然,队伍后方一个传令兵来报。“莱恩大人手令,请赛尔先锋亲览!”

赛特为了掩人耳目,化名为赛尔统帅先锋部队,见莱恩手令,急忙拆开查看,命令非常简单:“命先锋赛尔所部加快行进速度,火速增援前线,并为大军开辟道路,侦查敌情,远征军总统领,莱恩·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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