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二十九年的开元时代至此划上句号!
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全国上下一片欢腾,都城长安更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这个新年过得比以往都热闹。
而在长安城南的终南山玉真观内,玄宗的胞妹也就是玉真观的主人玉真公主正在热情地招待一位从西域来的故人,这位故人正是李白李太白。
李白自从追随李瑱征战西域后,后来并没有一同返回长安,而是留在了西域的碎叶城访亲探旧,那是他出生的地方,在那里一呆就是几年。后来赶上安西节度使盖嘉运与盘踞碎叶城北的突骑施交战,李白无法劝阻,便离开碎叶城,经葱岭、疏勒、龟兹,跨越茫茫沙漠进入玉门关,再沿着河西古道过敦煌、沙洲、凉州,一路走走停停,历经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返回阔别已久的长安。
李白回到长安后,先去恒王府找恒王李瑱,但看家的老太监王承恩告诉李瑱已经去了朔方的银州城屯田练兵。李白十分失望,又去找自己的好友礼部侍郎贺知章,不巧贺知章也不在长安,最后只好来到终南山拜会玉真公主。
此时玉真公主的另一位好友王维也恰巧不在长安,以前王维、李白、玉真公主之间总有一种莫名的关系,王、李二人从不同时出现在玉真面前。这次玉真公主再次见到李白十分欣喜,正巧首相李林甫的千金、腾空郡主李怡慧在玉真观游玩,玉真公主就在紫极宫里设宴款待李白,李怡慧作陪。
酒席上,李白借着酒兴绘声绘色地向玉真公主和腾空郡主讲述着自己在西域丰富多彩、惊心动魄的经历,座中两女子一个是皇室贵胄,金枝玉叶;一个是首相千金,名门闺秀。都是长年久居都城,哪里经历过李白说的那些事情,二女都听得入迷,尤其李怡慧得知李白还是李瑱的好友,更加觉得亲近。
三人正饮酒畅谈着,忽然门口小道姑来报:礼部侍郎贺知章大人来了,三人大喜。
只见贺知章带着一身寒气进了紫极宫,见到站起来迎接的李白就是一顿哈哈大笑:“果然不出小老儿所料,太白先生果然在此。我刚从外地回家,听府里人说你曾来过,我猜你找我不着,恒王殿下又远在朔方,你肯定在此玉真观叨扰了,因此老夫就赶过来了,哈哈!”
李白急忙答谢,贺知章拉着李白的手一起走到席边坐了下来,与玉真、李怡慧打趣了几句,四人又继续喝起酒来。
贺知章对李白说:“太白兄弟离开长安有些年头了吧?”
李白说:“是的,小弟去了河南、山东、江左,还跟随恒王殿下去了西域,在小弟的故乡碎叶城住了许久,想来与贺大哥一别好些年了,分外想念啊。”
贺知章笑道:“兄弟天纵英才,你上次来长安,玉真公主和老夫曾在圣人面前举荐你,无奈时机不巧,圣人那段时间总是忙于朝中大事无暇理会。如今正碰上圣人改元天宝,普天同庆,圣人也不象以前那么忙了。玉真公主,咱们再次向圣人举荐太白兄弟吧,老夫估计这次应该能得到圣人的召见。”
玉真公主也说:“贺侍郎之言有理,太白先生权且住在这里的别院,待雪过天晴,我进宫与皇兄相见再次举荐你。”
自从李瑱离开长安后,李怡慧十分失望,闷闷不乐,多次想去朔方,但路途实在遥远,李林甫也坚决不允,她百无聊赖,只好经常跑到玉真观,找玉真公主一述衷肠。今天见了李白,听到了不少关于李瑱在西域时的故事,心情开朗了不少。当下也说:“如蒙圣人召见,凭着太白先生的才华,一定能大放异彩,一展胸中远大抱负。”
四人酒逢知己,相见甚欢,一直畅饮到黄昏才散。
与此同时,远在范阳节度使的治所幽州,刚刚提拔为平卢兵马使的安禄山也大排筵宴,邀请了范阳节度镇的一干官员庆贺自己荣升。范阳节度使裴宽及大小官员几乎全体出席,安禄山大显风光,春风得意。
其实这一切也是安禄山苦心经营的结果,自从多年前的一次战役失败差点被张九龄问斩后,他就痛定思痛,开始一方面苦练用兵韬略,一方面钻营结交之术,运用自己过人的交际天赋极力巴结贿赂朝中高官、笼络范阳的部下。新任节度使裴宽来到范阳后,安禄山就一心一意逢迎巴结,鞍前马后把裴宽伺候的非常周到。而安禄山本人也的确颇具用兵才能,并非平庸之辈,在他的带领下,平卢军接连击败奚和契丹,替裴宽立下不少战功,因此深得裴宽欢喜,才有了后来裴宽举荐安禄山就任平卢兵马使这个事情。
而此时的安禄山心里,还远远没有满足,区区一个兵马使,只是他的一个小目标,他的远大志向还远未达到。
兵马使之上是节度使,节度使之上是宰相,宰相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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