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策回道:“不必,所需的药物我已从成都带来。你只需依我的方法按时给二哥服下即可。”
又嘱咐了阿仇几句,程策走出房间,去找甘宁,商议防备敌军攻城事宜。阆中城池,一面背山,三面环水,易守难攻。只是如今城中的士兵满打满算不到一万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没有经历过战斗的新兵。即使有实力非凡的素锦营坐镇,面对张鲁所率的十万大军,也并无多大胜算。不过程策并不担心,因为孟晨已经归来。
来到城楼之上,眺望远方的青山绿水,程策思绪飞扬。自云南起兵以来,己方一直走在战与备战的路上。期间曹青几人先后因战负伤,几次险死还生。只是,这不正是大家最梦寐以求的日子么?与其庸庸碌碌的苟且偷安,不如轰轰烈烈的闯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也不枉费老天垂爱,将自己等人重生过来。
就是自己,又何尝不想着有朝一日也可以做出,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壮举,以供后人称赞!这样的事情,光想一想就让人热血沸腾!李洋凭借一己之力,带领麾下将庞羲逼返荆州,安全迎回主公孟晨。张鲁虽有大军十万,但有孟晨亲自指挥,即使不能全歼敌军,也定能将其打退!至于南方的士燮,以霍雨谨慎的性格,只要坚守城关,再加上孟获蛮兵的协助应当无碍。
唯独法正,让程策多了一分牵挂。据士兵所说,他是先曹青一步脱离战场逃走的,为何到了如今也不见他的踪迹?若说他见敌方势大,阵前投敌,程策是万分不信的。以法正的为人,他相信其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情。可是既然没有投敌,又不见他返回阆中,那他究竟去了哪里?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甘宁正于城墙之上监督士兵布置防务,见程策站在那里眺望远方,以为他在担忧阆中安危,来到其身旁,出声安慰道:“千略尽管宽心,有甘兴霸在此,定保阆中无虞!”
闻听甘宁所说,程策心中赞叹。甘宁不愧是当世难得的勇将,面对张鲁十万雄兵,依旧谈笑自若,尚有闲余跑过来安慰自己。这是何等气魄,如果己方在多几员如甘宁一般的大将,何愁这天下不得?转过身,对甘宁说道:“有兴霸坐镇阆中,我当然放心得下。方才只是在想法正法孝直如今到了何处?”
甘宁自到阆中以来,一直忙着布置城中的防务。此时听到程策所说才想起法正失联一事,沉默半晌,方才说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不像是临难变节之人。况且他本就是从张鲁之处而来,岂会出尔反尔,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名斥候跑来禀道:“报,将军,城东发现大量敌军向我方赶来。”
二人闻听,连忙赶到城东,登高远望,不多时,果见东面群山之中,有大批人马出现。初时只见星星点点的几面大旗,若隐若现于山林之间。随着时间的度过,可见的敌军越来越多,旗幡招展,遮天蔽日。数万的敌军有如长龙一般,顺着山道缓缓而行。
又过了一会,江面之上出现数百艘大船,破浪乘风,望阆中而来。如此浩大的声势,莫说旁人,即使甘宁二人也是心头一震。程策想到,张鲁顺南江而下,不惜率队越岭翻山直奔阆中,想必是要学己方,以阆中为根据地伺机闪击成都一战而定益州了。
想通了此点,不由冷哼一声,暗自说道:“当真好大的胃口。”一旁的甘宁听见哼声,扭头看向程策,只见其满脸尽是轻蔑之色。暗叫一声惭愧,自己也算是久经杀场了,面对强敌,怎么反倒不如一个出谋划策的文官镇定?
猛掐了一把大腿,深吸一口气,说道:“敌军远来兵疲,不如趁此机会,我带素锦营出城杀他一场!”
程策闻听连忙出声阻止说道:“兴霸不可,临行之时,主公嘱咐我二人坚守城池,其中必有缘由,倘若出战,势必打乱主公计划。另外,我深知素锦营将士勇猛善战皆是以一敌百之辈,但终究敌方势大,此时还需出奇方能致胜。兴霸稍安勿躁,他日必有你厮杀立功之时。”
甘宁听完程策分析,觉得有理,也就作罢。害怕张鲁会立即攻城,传令全军准备作战。
只是张鲁并未即刻攻城,而是在阆中对岸选择一片空地,扎下了大营。不一会营中便升起了袅袅炊烟,想是在准备晚饭呢。看到这里,程策嘱咐甘宁一声,随即走下城墙,看望曹青去了。
此时,项岳与孟晨所率的步兵尚在路上。而封展率领的骑兵却正在另一侧的山林之中埋伏着。望见营中正在埋锅造饭,封展按耐不住,准备发起冲击。一旁的徐庶赶紧拦住说道:“封将军不可。我观敌军扎营颇具法度,贸然出兵,恐怕难以讨得便宜。何况敌分水陆两寨,将军冲击即使成功也只是冲破敌方陆寨而已。主公临行之时吩咐,要等敌军攻城之时,将军出其不意,烧其粮草,扰乱其军心。如果现在出击,恐怕难以达到预期效果。”封展听后,只得作罢,按住性子,等着张鲁攻城,再伺机行动。
就在大家都将精力放在张鲁所率的十万大军之上时,一场由法正发起的针对汉中的密谋正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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