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程策的说法,孟晨心中的阴霾豁然开朗。就按照程策说的去办,一面命令李洋整编完了部队不必回云南,直接前往益州郡实行军屯,另一面亲自前往南疆蛮王处说服蛮人迁居。至于所说的第三点,因为实在抽不出人手执行只能暂且作罢。
曹青那一日撤兵之后,受到孟晨的指派前往绵竹去接吴懿的家人。此行需要隐蔽,是以曹青一共只带了十名骑兵。一路快马,不日进入绵竹。按照项岳给的地址找到了己方安插在此地的据点,潜伏下来准备秘密接走吴懿的家属,需要他的亲笔书信作为凭证。不过也没有让曹青久等,在他到的第二天信鸽也将消息传入了据点内,同时带来了吴懿的亲笔信。
曹青拿着吴懿的亲笔信独自前往他家的住宅,其余人的家属,分别由手下骑兵去办。曹青面见了吴懿的夫人,说明了情况,讲诉了事情的紧急程度。夫人听了曹青的说辞,又见了吴懿的亲笔书信再不敢耽搁,于当日城门关闭之前,汇合各将家属走出了绵竹城。由于此时刘焉尚未收到吴懿全军投降的消息,曹青又是让家属分批出城,所以也就没有引起特别的注意。
到了城外曹青不敢耽搁,准备连夜赶路。一直走了一日一夜,人困马乏,又不敢进城。走到了一片山坳,曹青望见前方有几处人家,估计是本地的猎户。曹青催马向前,挑了一个院子走进去,打算跟主人商量借宿一宿。院门打开,只见一个少年,十二三岁的年纪,正在院子的中央耍枪。一杆枪在少年的手下舞出一片银花,上挑下刺,左劈右挡,脚下步法异常稳健。曹青在旁看的暗暗点头,这少年年纪虽小但是这一手好枪法已具备了七分火候,他日必成大器。等到少年收枪歇息,曹青拍手喊道:“好,好枪法!”
少年这才注意到院子里进来了一个人,听他夸赞自己的枪法,眉头一挑,问道:“你也会耍枪?”
曹青点了点头,说道:“也曾练过一段时间。”
那少年喜上眉梢,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说道:“你可敢跟我比试比试?”
八骏之中,曹青最擅长的是飞刀,虽说平日里与兄弟切磋也曾用过枪棒,但却谈不上精通。如今这少年出声挑衅,曹青又怎能在孩子面前露怯。左右看了看,在一边拿起一根木棍,摆了个招式说道:“来吧!”
那少年见曹青答应比试心中欢喜,也放下手中长枪,捡起一根木棍说道:“那你小心了。”说罢一挺木棍,奔着曹青刺来,那木棍在少年手里上下颤动,分不清究竟是要刺上面还是下面。曹青有过数次厮杀,经验丰富,连着退了三步,卸去锋芒,举起手中木棍斜着一挑,打算将少年手中木棍挑飞。哪知那少年反应极快,手臂用力将棍向下一压,躲过曹青的招数直奔他的小腿刺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斗了二十几个回合,见招拆招没分输赢。曹青心里暗急,打了这么久连个孩子都拿不下,这要是让兄弟们知道还不笑话死自己。自己留在外面的手下此刻听见打斗之声围了过来,一见自家将军和一个小孩打的难解难分,一时好奇,纷纷驻足观看。这一下更让曹青觉得挂不住脸面,可对面只是一个孩子,自己如何对他痛下杀手?正思虑间,冷不防那少年猛然跃起双手紧握木棍向着自己头颅砸来。曹青躲闪不及,慌忙举棍招架。啪嚓一声两个相交尽皆打折,只是那少年的棍子自上而下打来,棍子虽然折了但去势不减仍然向着曹青面门落下。曹青赶紧一闪身躲过木棍,还没等松口气,那少年持着另一节断棍,直奔自己咽喉刺来。曹青再也顾不得身份,等到少年近前猛然抬腿,一脚踢中他的手腕,顺便踢飞了那节断棍。
少年没了武器,站在院中眼含失落。曹青见了心中不忍,安慰他道:“如此年纪使出如此枪法,你已经很是不错了。”
谁知那少年并不领情,哼了一声说道:“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了不起。我叫张任,你叫什么?”
曹青听他报名就是一愣,张任?难道就是那个与刘备作战到最后宁死不降的张任么?仔细看了看他,又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年纪。心中断定应该就是这个少年了,拱手说道:“在下曹青,路过此地,打算借宿一宿不知可否?”
张任这才注意到外面围了许多陌生的脸孔,想来都是曹青一伙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家住不下这许多人。”
曹青此时已不计较是否还能借宿,见自己与他打斗了半天,家里的大人一个也没出来,不禁问道:“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张任回道:“我娘回外公家串门去了,爹爹进山打猎傍晚才会回来,估计要不了多少时间了。”
曹青点了点头说道:“借宿之事暂且不提,能不能借你家灶台一用我们做口饭吃。”
看见张任点头同意,曹青命令手下进去做饭。没一会的时间,只见一个猎户打扮的壮汉走了进来。张任给曹青引见那就是他的爹爹,曹青弯腰施礼说明了来意。张猎户也说家里简陋实在住不下这么多人,曹青只好在外面搭个帐篷让手下休息,至于吴懿等人的家眷只好委屈着在车里将就。
一切安排妥当,曹青出声邀请张任一家同去云南。被张猎户以故土难离拒绝了,曹青无奈作罢。
临走之时,曹青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张任,如果有什么困难就去找自己,又将绵竹据点的地址告诉了张任,接着赠送了一些银两这才启程。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阻碍,想必刘焉此时还没有收到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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