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贾代善回来之后,史彦忍不住抱怨道:“爷在外面好自在,可知道昨儿家里遭了盗贼?”
贾代善忙打一躬,笑道:“娘子恕罪,昨儿因为和朋友多吃了几杯,就没回来。这事儿我刚给太太请安的时候,已经听太太说了,娘子好手段,处理的干脆利落。”
史彦道:“你不用尽捡好的说,明儿你还是少在外头吃酒的好,老爷如今忙于公务,在家的时候少,你和二弟又常出去,丢下我们几个妇道人家,家里有事也没人管,成什么样子?弟媳妇花枝儿似的一个人,又是新婚,你也要做出个大哥的样子,劝二弟少在外头。”
贾代善忙笑道:“娘子说的极是,我遵命就是。”
史彦又道:“咱们家老爷虽然是武功出身,但一心指望你们能攻读诗书,走科举的路子。爷你已经参加了几次院试了,连个秀才都没捞到,赶明儿怎么教训子侄?便是你将来可以承袭老爷的爵位,二弟怎么办?他若是科举不成,就只能做一介白衣了。弟媳妇也是诗书之家出来的,又端庄典雅的,若是做不了夫人,真真儿是可惜了的。”
听了这话,贾代善沉吟了半日,方道:“这话我记下了。娘子不消多言。”
史彦看看丈夫的脸色,也明白该见好就收了。
果然,从此以后,贾代善出去的日子少多了,除了忙家里的事,大部分时间都约了贾代仪,在书房里读书。
史彦心中也藉慰了许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人在年轻的时候,或许都会有贪玩的时候吧?
东厢房里,传来贾孜甜甜的声音:“母亲,你看我画的花儿好看不?”史彦不由得走到窗前,装着看院中的花草,偷听着那边的动静。
瑶琴笑声幸福而温暖,只听见她道:“孜儿的花儿画的越发好了,母亲都比不了你。”接着,又是贾孜“咯咯咯”地笑声。
史彦的心里,忽然有点酸酸的。这个丫头,自从知道了瑶琴是她的母亲,就越来越少到自己房里来了,隔了肚皮真是不中用啊,自己曾经那么疼她——“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她不由得在心里悄骂了一声。
若是自己再有个女儿就好了。
云梦到西边院子里,和娄氏学习绣花了,身边虽然还有别的丫头,终归不如云梦了解她的心思。
史彦在心底里长叹了一声。
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笑道:“奶奶,史家来人了。”
史彦忙道:“快请进来!”
帘栊一响,高进家的走了进来,她笑道:“姑娘今儿忙不忙?太太让我接你家去走走。”
史彦一边让座,一边笑道:“高姐姐,太太可是有什么吩咐?”
高进家的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太太想见见姑娘,说说话。”
话虽如此说,但史彦隐隐感觉,母亲接她去,一定有别的事,忙道:“姐姐稍等,我去回声太太。”她转身又吩咐小丫头:“你去西院子里将你云梦姐姐唤来,还有赖全家的,让她们陪我回趟史家。”
等史彦从陈夫人房里回来,云梦和雨晴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等着她了。
等到坐上了车,高进家的才悄悄告诉史彦,有人家给哥哥史玄说了房继室,文夫人想看看史彦有什么主意。
史彦忙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高进家的道:“说了有好几家的姑娘,太太唤姑娘过去,也是想问问姑娘的意见。”
史彦没再说话,此刻,她不由得又想起来嫂子甄氏了。甄氏病故,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啊!哥哥如此急着婚配,未免太过薄情。可是,这又岂是自己能做的了主的?
车轮碾压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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