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抿着嘴神秘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将渐渐变冷的目光，移向了周海和周攀身上，像俯视蝼蚁一般。
当石燕也望向周家二人的时候，只见周海斥责了一句，一把将周攀拎了起来，扔到了自己的跟前。
见到这一幕，石燕强作镇静地站在原地，任由周攀重重地摔在面前，可是心里却是颇不平静，这周海不愧是紫虚阁的三大阁主之一，果然是个狠角儿。
那周攀明显和他关系匪浅，但是他依然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狠下心来断尾求生，颇有枭雄本色。
“石大师，刚才我也有错，还望多多海涵，我代表周家向你表示歉意。”
周海说完，踢了周攀一脚，怒道：“还不快向太子爷和石大师赔罪！”
周攀脸色惨白，像哈巴狗一样趴在地上，趴在石燕的跟前，却是始终张不开嘴。
石燕面对之前侮辱自己的敌人，也是并没有心软，缓缓蹲下身子，冷淡地说道：
“周家八少爷，之前不是要狗仗人势，用周家来压迫我吗？你的周家哪儿去了？你不是说我们底层神仙，都是做奴才的命，给你提鞋都不配吗？可是现在又如何？”
周攀面红耳赤，气得全身发抖，不甘地偏着头，低沉地吼道：“你依然贱命一条，永远也改不了。”
石燕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大笑着站立起来，铿锵有力地说道：“一个有骨气的人，即使生活贫贱，也能靠自己朴实的劳动，让精神屹立不倒，这是伟大的，也是高贵的。
而你，一个媚上欺下的软骨头，自己没有多大本事，却是不停地讨好周海，讨好周家，才是真正的贱命一条，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一条流浪的恶犬，没有周家撑腰，你什么也不是。”
石燕意味深长的一席话，使得周攀哑口无言，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被眼前这个少年所摧毁。
“难道以前的辛苦经营，都是在走一条错误的道路吗？”周攀恍惚，仰望着一脸冷漠的石燕，感觉像是面对着高不可攀的巨人，灵魂深处涌现出一股卑微感。
他的视线，又扫向高高在上的李敖，还有周围一个个指指点点的人影，以及那突然翻脸、将他抛弃的周海。
周攀终于明白，靠别人终究靠不住，现在周家也保不了他了。
没有了周家，他什么也不是。
心中最后一丝不甘，在现实的打击下，也是顷刻间化为乌有。
只觉得，先前对石燕的侮辱，是多么的愚蠢与可笑。
也许整间木屋里，他周攀才是一事无成的爬虫，一只随时可以抛弃的恶犬，而那个看似弱小的石燕，才是真正的大哥！
李敖抱着手臂，在一旁冷声说道：“这就是你道歉的姿态吗？如果是这样，我不介意请你到台风楼地下十八层做客。”
周攀听到“地下十八层”，顿时吓得冷汗直冒，脊背上生出一阵寒气，身体也不由地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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