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安通的事情越查越是蹊跷,到现在感觉仿佛一切均是虚妄,都不过他的空口白话。”
陈闲微微睁开眼,低声道:“意料之中,原本以为只是个蟊贼的故事,没想到后面会有这么大的空间。”
那韧垂着脑袋,看不出神色,只是继续道:“卑职调查过一二,蒋安通是个奇人,但此人有意无意,总在在将一些事情往知府宅邸之上引导,
似乎非要将这些事情扣在查知府头上一般。”
陈闲道:“难不成,他和查知府有怨愤?要借助我等之手做个了结?”
这是陈闲一早的猜测,只是到了如今,越来越多的证据都在指向这件事。
那人道:“这不过是兄弟们的一些猜测。”
陈闲打量了此人一眼,悠悠然地叹了口气,他记得此人叫做沈莱,乃是众多陈氏海盗之中极为不起眼的一个。
陈闲记忆里极好,几乎对人过目不忘,但饶是如此,隐约也记不得此饶过往来。
但事实上,这个人确实就像是一张白纸一般,在整个陈氏海盗的历史上,既没有做出什么叫人称赞的大事,也没有怎么样的过错,哪怕他父辈们的晋升都古井无波。
略有波折,但仍旧算得上稳定。
这世上大多人都是如此,哪有什么波澜壮阔,只有四平八稳的生活罢了。
陈闲将大部分的消息汇总在一处。
“少东家还在想蒋安通的事儿吗?”一个突兀地声音自不远处传来,陈闲抬起头,正看到那个被他称之为“雷子”的汉子已是站在自己的身边许久。
陈闲笑着道:“自然如此,若是不看个清楚,多少有几分不甘不愿。”
“少东家为何对此如此执着?”
年轻的海盗头目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的是一阵冷笑。
“自然是要叫有些人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不将簇闹得鸡犬不宁,哪里显得出我的手段。”
陈闲自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更何况,明显有多方势力要他的性命。
之后他还要去宁波。
到时候,这些人若是从中作祟,陈闲将大部分的战力都投注在计划之中,他自己便没有了人保护。
那么到时候,只要有人趁机发难,陈闲必将万劫不复。
这不是在濠镜,而是在异地,无论何处都杀机四伏,他只能尽量剔除危机,甚至杀鸡儆猴,免得这些力图浑水摸鱼的角色,在关键时刻,捅上一刀。
“少东家是打定主意,要借题发挥了?”雷子笑着问道。
“只不过是报个一箭之仇罢了,而且蒋安通这等鸡鸣狗盗之辈,自然是有自己的用处的。”
他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正告退离去的手下。
雷子道:“贼毕竟是贼。”
“但要你们这些大侠去做那些个贼的行当,恐怕当真不如别人做的好。”
陈闲打断道。
“时候已是不早,我要与蒋安通见上一面,蒋安通此事一了,我们便启程上路,后续之事多如牛毛,而且极为要命,一招差池,我们便会万劫不复。”陈闲已经下了一个主意。
雷子似乎还想要些什么,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狠厉之色,但陈闲若有似无地看了他一眼,他只得合上眼,露出一副笑眯眯的神色。
陈闲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门边,不远处是众多海盗与他们雇佣的人手正在忙碌着什么。
这是一张张生面孔。
在陈闲看来,这自称夜玄的士卒们,其中有多少当真有夜玄尚在,铁骨铮铮?
还是早已成为了一滩烂泥,包藏着祸心,随时会暴起发难?
当真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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