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靠着床,低声道:“这般当真无事吗?”
王翠翘百无聊赖地往上挪了挪,手臂若有所无地沾到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而后道:“自是无所谓,姓李的要是拿我有办法,我早就出了事了,哪还能在此翻来覆去闹事,我不想接客,不想见人,都有我自己的算计,
他们管不着,也搞不懂,以前,他们想要我做事,我虽是不乐,但暗地里却使了坏,凭白坏了一大金主的兴致,从此之后,他们嘴上虽是嚷嚷得勤快,可当真不敢对我如何,生怕又失了一颗摇钱树。”
陈闲感受到片刻温香软玉在怀,顿时觉察到了一些异样,他低声道:“姑娘,你的身子很烫。”
他刚要继续什么,少女已是支起半边身子,手指轻巧地捂住了陈闲的嘴,而后问道:“难不成翠翘这般的姿容还入不得公子法眼?”
“王姑娘,你似是得了风寒。”
“可不碍事,晚些时候吃上几帖药便算好了,青楼苦楚,凄风苦雨便是如此,这人事倒是总叫人看轻。”
她靠近陈闲,而后柔柔弱弱地道:“莫非公子嫌弃翠翘乃是残花败柳之身,故而一味避让。”
陈闲也不知道此时女子乃是真情流露,还是别有意思,只得避过一旁,而后干笑道:“姑娘,我感念你救我于水火之中的恩情,但到底我在此处避祸,而非需求一夕之欢愉,
我知道你在此处神通广大,你既然救了我,不妨送佛送到西,我此处有一份书信,你可否帮我差人送到这个地方,大恩不言谢,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日后你尽管开口,我包管叫你满意。”
“若是要叫公子救女子远离这片苦海呢?”
陈闲看了他一眼,实在不好与她,这日后他虽是可以远走高飞,但终究不能长久,他干笑了一声道:“若是姑娘以后尚在此处,我定然会着人营救,不予余力。”
那王翠翘脸上浮现出了一道笑容。
她认识很多妄图赎身最终却只是被人骗尽了体己钱的可怜人,最终兜兜转转回到了私娼之内受尽凌辱而死去。
她也比一般的姑娘都知道,若是无有外人协助,女子赎身不异于自寻死路,只是大多人都沉眠于那些花心浪子,亦是将希望寄托于花丛恩客,只是他却不同。
她素来不信自己的运气,也不相信命,所以她宁可铤而走险,将这等希望寄托给一个海盗,也不愿将这种未来托付给与他人。
爱情也好,未来也罢,都是自己挣来的素来都不是别人给与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她看着陈闲认真的模样,知道他所言乃是实情。
她收拢了衣衫,与陈闲一并靠在床榻上,她已是多久不曾如此安然了,她也不知,她回过头看着陈闲的模样。
若是自己年轻数年,亦或是在当姐之时,真浪漫,遇到这等少年郎会否为之倾心?
想必是会的罢,只是到达今日,她早已无有爱的资本,只能权将身体当酬劳了。
丑陋不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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