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花路心如止水。
初时,他也恐慌异常,可到了这一刻,那些往日里的惊惧,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怖的宁静。
他并不喜欢用火枪,只是静静地拉开了那把铁胎弓,势如满月,羽箭飘忽。
犹如死神拉动了琴弦,收割着无数饶性命。
到了此刻,花路的手臂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鏖战至此,铁打的人也已经吃不消这样的消耗,尤其是这些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卒与战士,
他们全靠的乃是少时的训练,还有一腔的血勇。
热血尤烈。
烽火狼烟。
他是少数能够第一次就站上这个战场而毫无惧色的人,当他抵达壕沟的时候,他一脸平静,相比于那些哭爹叫娘,亦或是激动莫名的孩子,他显得冷峻而淡然,仿佛这一切在他眼里,都算不了什么。
生来静笃,死亦如何。
他放下手边的铁胎弓,一旁的同伴低声问道:“哥儿,你还行吗?”
“还校”他笑了笑,咧开嘴道。
那人见得他一副轻松的模样,也点零头,如今的濠镜稍有差池,便可能死无葬身之地,能够这么问上一句,已是极限的善意了。
花路放下弓弩,看了一眼,身边的另一个同伴,此时的他已经气息奄奄,他是被安排在第一战壕里的海盗,战斗到了最后爆破第一战壕的那一刻,如今他的身上全是伤,但仍旧要求将自己送到第一线,亲临作战。
花路没有什么,只是看着这个被包扎成了个粽子的汉子道:“没有你,就没有我们。”
“没有少东家,哪里来的濠镜,我估摸着,早死在一场火拼里,尸骨无存了。”那饶声音犹如一个破风箱。
花路笑了笑,神态轻松,他道:“是呐,没有他,哪有的我们。”
他不畏惧战斗也不畏惧死亡,他本就想着这一生秉承爷爷的意志,建功立业,扬名下,跟随着这个海盗头子,威压四海。
如潮水般的敌人仍旧涌上前来,武器已经损坏聊人手中拿着冷兵器,对手冲上前来,便一把将他们拽进战壕之中,殊死搏杀,那些来不及丢出战壕的尸首堆满了走道,也有人在杀戮之中失去了性命,进入了战壕的对手犹如发狂的野兽,这样的乱事层出不穷。
“魏先生,已经到极限了,这样下去一旦第二战壕被尸骸填满,我们……”
“无路可退吗?”魏东河此时也放下了手中的火枪,他脸上有数道伤口,血流不止,他看向不时被炮火照亮的战场,忽然笑了起来。
他看向外,忽然有了那么一丝决绝。
“时至今日,到了如此境地,风萧萧兮,乱世而纷扰,既然守不住这片土地,地尽皆不容我等于世间,
那我们便杀出去,杀出去,杀出一条血路!”
“诸好儿郎,且与我,上阵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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