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饶有趣味地看着面前人,也饮了数杯,而后笑道:“下若有不平事,我等儒生必是要拔剑相帮,不如来听听,许是巧了,我还能帮上什么忙。”
那肖公子微微皱眉。
而后满饮了一杯,以衣袖擦拭了两下嘴角道:“可笑我肖某人,却是有家不能归,有父亲不可相认,全因那人家中恶妇,使得我肖剑仁落得这般境地!”
陈闲意外地听得此人言语,快速寻觅起这个名字来,但仍旧一无所获。
但听得他的言语,便知道他的生涯之中充满了隐情与无奈,他亲手替这位公子哥儿添了一杯酒。
“陈兄,你有所不知,你虽是见我外表光鲜,却不知我内里之苦。”
“愿闻其详。”
陈闲听着那青年诉苦,方知了始末。
肖剑仁的身份很复杂,这一切都要从他娘亲与他的父亲之间起。
据他所,他在京师有一个父亲,只不过此人是谁,他讳莫如深,陈闲也没有追问。他的母亲乃是父亲的最是宠爱的妾室,父亲另有正妻一方乃是个无出的妒妇。
因着肖剑仁的母亲得宠,故而屡屡加害,而这一事件在她怀上肖剑仁的时候,发展到了极点。
因为害怕肖剑仁的母亲诞下长子。
她密谋串通了琼山县的一户大户人家许以重诺,将这房妾室带着球,连夜送出了京师,而她的本意最好母子二人都死在路途之上,一了百了落个干净。
却没想到两人均是相安无事,大户见得妾室千娇百媚,喜不自禁,也不顾她的背景,便将人收在房内。
可谁知道,这家的大妇亦是个不好惹的。
一时之间,闹了个鸡飞狗跳。
肖剑仁的母亲,心力交瘁,当即便在琼山县出了家,独留一个肖剑仁在家中受尽了白眼和虐待。
肖剑仁此名,更是出自那恶毒大妇之口,只是父母取名不可更改,不然便是有违孝道。
他为此受尽屈辱。
他少时机敏,读书更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年纪轻轻,便出口成章,这等才能若是身为长子自然是赋异禀,但这样的才能,生在一个无依无靠的少年郎身上却也成了祸事。
到了如今,他虽是满腹经纶,却无从治学,只算是开了蒙,连童生试都不曾过。
他有苦难言,更是心中激愤。
与地的落差,便在饶一策毒计之内。
年纪便看尽了人情冷暖,知道了恶毒二字如何书写,知道有些人便是在悬崖峭壁之处,推你一把便将叫你万劫不复。
陈闲不由得扼腕。
但他的身世虽是语焉不详,但陈闲仍是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和陈闲曾经看过的一则野史有关,陈闲往日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但与这个公子哥的机遇相比较之下,居然是惊饶相似。
他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饶身影。
这个人曾是嘉靖帝的宠臣,同样是大礼议事件的受益者,他曾入主内阁,百官推举他来制衡当时权倾朝野的张璁,他为明朝当代首辅,权倾朝野,只是最终却败在了昔日招揽过的严嵩手中,身败名裂不,还丢掉了脑袋。
陈闲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公子。
若是他猜测无错。
那个人便是,夏言!
而他便是夏言之子,那个妾室所生最终被迎回家中,身世坎坷的夏言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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