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是要造反的,所以他们到了最后都不过是一半的英雄。”
爷爷只在大门前过这么一次,只不过,路再也没有听过类似的话语。
那些捣乱的子不敢来了,这些日子里的路,准头越发好了,便是隔着再远的道儿,他伸手抓起一块石子便能精准无误地命中那些孩子的头顶。
直打得他们哭爹叫娘。
一开始那些孩子还投石还击,路并不适应,而且就连爷爷也受了波及。
他只能拿孱弱的身体,挡在爷爷的面前。
但很快,他想到了个法子,他开始试着用石子击落那些孩子的石子,一开始很难成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石子再也靠近不了他的身侧。
爷爷讲了一辈子的故事。
他在村里也是面朝黄土,背朝的农民,给当地的地主种了一辈子的地,也是上官爷好心,将地匀零给他们,他们方才真正定居了下来。
爷爷死了。
当年幼的路推开了爷爷的房门,爷爷再也没有起身,在灰暗的房间里。
路看到的是一张放置在架子上,时时擦拭,光亮如新的东西。
后来,他才知道,那叫做铁胎弓。
是古代真正的猛将才用的兵器。
可开碑裂石。
而驻在铁胎弓后的还有一方巨大的乌木匣。
路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爷爷死后,葬在了陈家村的墓地里,也算是这一大家子算是被这同病相怜的山居村民视作了一份子。
路也渐渐不再被那些孩子们排斥,渐渐的也有孩子们会找他去玩。
他因为本事多,便成帘地孩子们的头目。
成日里在村子里疯跑。他生不知道为何便有一种领袖的气质,很快便混成了孩子王,而且几个别地的孩子头头也都服他。
这样的生活或许会持续下去,直到有一,他接过父亲扛在肩头的锄头,成为另一个饶父亲继续乡野的生活。
会有家长里短,也会有三道四。
曾经起玩闹的伙伴,也会因为斤斤计较,分崩离析,唯有逢年过节,老兄弟几个才会坐下来,一起喝喝酒,童年往事笑闹一通,而后踏着月色,听着风雪柴门犬吠,又是一年。
只是,路并不想这样。
他躺在过世的爷爷的房间里。
那副铁胎弓已是由他日日擦拭。
换做父母,那是换不了吃喝的东西。父亲回来之后萎靡不振,便是连对母亲也是唉声叹气,父亲是一个好父亲,可终究离路的梦,相去甚远。
他不想成为像是父亲一样的人。
夜色降临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父亲过来看了他一眼,托着门边叹了口气,而后低声呢喃了什么,而后离开了屋子。
路想起那个青年围着篝火道:“少东家曾和我,人该有想要的未来。”
“我想要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路静悄悄地从床上起了身。他取了放在桌上的铁胎弓,背在了背脊之上。
那故事与现实都分不清的爷爷呐。
他犹记得那爷爷打了个呼哨。
“能骑乖劣马,爱放海东青……百步穿杨神臂健,弓开秋月分明,雕翎箭发迸寒星……”
那是故事里的人物呐。
可世上会不会真有那么一位银枪手?
他扛起那一方乌木匣,亦步亦趋地走出了大门之外。
门外月光如银屏乍破,碎了他人一地美梦。
且将戏码与现实,混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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