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魏东河到了陈闲的住处,看到陈闲正趴在桌子上酣睡,墨迹打在了他的脸庞上,将他画成了一个大花脸。
他正在犹豫什么。
一旁的吴已是拉过他,比划了两下噤声,低声道:“少东家昨日一夜没有合眼,都在处理政事。”
魏东河皱了皱眉,看向里头发出的轻微鼾声,点零头道:“什么时候少东家醒了,去我那儿找我。”
而就在这时屋子里传来了响动。
“是东河来了吗?进来罢,正好有事儿要找你,别愣着了,后面还有不少事儿没时候啰嗦了。”
魏东河无可奈何地看了吴一眼,后者耸了耸肩,也表示没有什么办法,他昨日听了陈闲的一番话,倒是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回头一琢磨,觉得这事儿也没有那么简单。
似乎有几分直达本心的意味在内。
魏东河掀开布帘走了进去,陈闲已是取过抹布擦了擦自己的脸,而后道:“来得有些早,刚睡着了,这东西你拿去看看。”
他递过来一张纸,上头横七竖柏写了不少字,上面还用加粗的字体写了两个字。
“企划”
魏东河随意看了看,发现上面的内容,他大部分都闻所未闻,面前的少年却老神在在,他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很荒谬。”
“恕我直言,少东家这东西在我看来,仿佛在白费功夫。”他话相当不客气,作为陈闲手底下的首席幕僚,对于他而言,他有纠正陈闲言行的必要。
陈闲却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道:“大部分的人认为,人多,可以打仗就好了,但却不知道历朝历代起兵谋事的人,最后都会在自己振臂一呼,聚集起来的百万大军上出现问题。
本朝算好的了,以军户的机制来应对这些失去了作战意义的士兵,而有功之臣,分封异姓王,而后再以各种莫须有的借口,收回权力,这一系列的手段,在历史上都算高明。
但狡兔死,走狗烹的法,却流传了下来,并且成为了下首之人头顶高悬的一柄剑,随时都可能斩落下来。
你看海盗这个群体,唯利是图,什么都做,但我要做的并没有那么简单,我要做的是谋求四海,以及让他们过上他们眼中的好日子。
这个他人远非只是这些个海盗,可能还有更多的人,在门外排着队,他们要加入到这个体系之中来,那么我们的资源将不够分配。
而更多的是,我们需要的帮这些人正一正思想,将他们心头的顾虑打消掉,以及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在往一个方向努力,而不单单是替我陈闲卖命。”
魏东河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少主,不知道他的意思何在。
陈闲也知道其实最不好改变的反而是像魏东河这样有着根深蒂固思想的家臣。
他们秉承的仍是家下的理念。
自由,平等,这种法,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
而且在一些当权者的眼里,自由思想实在是太过危险。
“换句话,我们要让他们有事情可做,有事情想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仅仅是在整个濠镜岛上游荡,甚至有些人因为穷极无聊,而选择逃离这里,我们要预防这些事情的发生。”
魏东河这才点点头,这件事他是赞同的,但他也很难相信,陈闲拿出的方案能够解决眼前的问题。
陈闲却笑着:“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可不可行?没有人生就愿意当海盗,就拿我来,我从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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