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苦尽做好了早饭,张大仙儿晃晃悠悠的起身,安排好“后事”的张大仙儿显得精神抖擞,苦尽则有些蔫了。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苦尽全身心都用来照顾张大仙儿和婴儿,颇有风水轮流转的意思,每天照顾张大仙儿的生活起居,每天都要给徒儿熬药、换尿布、擦拭身体,下午的时候,还要带张大仙儿外出遛弯。
张大仙儿患上了嗜睡、酗酒和发呆这三种毛病,这可难住了苦尽,苦尽每天都要去酒香胡同买酒,时间一长,苦尽是骗人和尚的升级版出来了,那就是苦尽是会喝酒的骗人和尚,甚至还传出苦尽不但喝酒,还会吃肉,成为了一个酒肉和尚,原本已经没有人提起的“骗人和尚”的事情,又一次成为了人们闲谈的焦点。
小王听从张大仙儿的意见,不要过分劳累,而且有了那么一笔财富,也确实不需要起早贪黑的工作了,小王也抽出许多时间陪在张大仙儿身边,生怕一转眼张大仙儿就不省人事,醒不过来。
像往常一样,苦尽哄睡了婴儿,扶着张大仙儿在街上遛弯,听到几个调皮的小孩儿,跟在苦尽身后,边走边齐声吵闹道:“出了家的和尚会撒谎!出了家的和尚会喝酒!出了家的和尚爱吃肉!出了家的和尚羞羞羞!哈哈哈哈~”喊完之后,苦尽无奈的回过头去,看着那些调皮的小孩儿一哄而散,
张大仙儿嘴角含笑,对苦尽说道:“委屈你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替我背黑锅。”
苦尽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这有什么,对我又没有影响,他们开心就好。”
苦尽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张大仙儿心里却非常不是滋味,一个雪原之上的孤独老僧,没有任何人束缚他的情况下,坚持了四十多年的清规戒律,与人为善,诚心向佛,现如今却陷入这等地步,被全城的人肆意调侃,调侃的话语却是清规戒律中不许做的事情——谎言与酒肉。
苦尽说他无所谓,张大仙儿根本不相信,张大仙儿叹息道:“要不......我们一起离开这座城吧,离开这座对你误解极深的城市,远离这些流言蜚语,重新开始生活。佛家有很多,你可以去其他寺庙为僧,与那些和你有同样信念的人在一起,这样你就不会孤独了。”
苦尽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太小瞧我苦尽了,这点压力我还是能承受的,酒肉和尚?那就酒肉和尚,说谎和尚?那就说谎和尚,又有什么?我没做过打破任何清规戒律,也没做过愧对我佛之事,怎么会怕这些流言蜚语?他们不明真相,他们道听途说,大多数调侃都是为了获得快乐,我很愿意成为他们的快乐。常言道,不知者无罪,他们也没有犯罪。再说了,我哪里孤独?前半生,我有师父,师父走后十年,我就遇见了你,现在还有小王,在这城中,还有许多真心关心我的人,我怎么会孤独?而且你也知道,我的寺庙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要是走了,那我的寺庙可怎么办啊?我如果离开了,那我住了四十年的寺庙就彻底没了传人,没有人打扫寺庙,也没有人伺候庙中佛祖。而且我要是另投其他寺庙,那我的寺庙岂不是后继无人?我可是当代住持!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允许发生。好了,你不用担心我,还是担心担心你的身体吧!走,我带你去买酒。”
苦尽笑嘻嘻的带着张大仙儿去酒香胡同买酒,张大仙儿看着这样嬉皮笑脸的和尚,笑了笑,说道:“你哪有一点和尚样?”
苦尽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佛祖心中坐,你一个老杂毛,懂什么?”
张大仙儿笑着说道:“好好好,我不懂,咱俩去买酒去吧。”二人钻进酒香胡同。
张大仙儿听苦尽说的这一番话,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害怕门派会毁灭,会断传承,自己义无反顾的带着灾难离开,苦尽作为狂热信徒,又怎么会抛下自己的寺庙呢?想到这里,也就不再劝说了。
“大和尚又要喝酒啊?”
“哎哟,苦尽又来了?可真是酒肉和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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